两人对视半晌,远处传来三更响的梆子声,身下之人似乎察觉出问题,安静得如死尸。
盛怀安倏地笑了,他把闪着寒芒的匕首递到杨知月手里:
“杀了他。”
他的视线划过杨知月骑在对方身上纤细的腰肢,眸光微敛,又阴沉了几分。
两人贴着身体,相距不到一掌,杨知月从盛怀安淡色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随即意识到对方为何沉着脸——
自己骑在黑衣人腰间,一只手臂还搭在对方腰腹处。
这姿势着实有些暧昧。
有那么一瞬,杨知月觉得自己特别像趁老婆不在家,找小三偷情的渣男。
她急忙翻身下床,没话找话地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叫我去接你。”
过程中,她有意无意地避开那把匕首。
盛怀安微微垂眸,抛出一个致命问题:
“为什么不动手?你心软了——”
说话间,他擒着匕首主动逼近黑衣人,大有不把对方弄死誓不罢休的姿态。
黑影人脊背发凉,从床上一跃而下,快速绕到距两人最远的地方躲好。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此刻,借着月光,杨知月终于看清黑衣人的真面目。
“县令?你怎会在这?!”
这家伙还没学乖,居然还敢搞事?!
“笃笃笃——”
乌压压的院内亮起烛火,一道脚步悄声走到门口,周库轻声问:
“夫人,出了什么事?”
杨知月看眼身旁阴冷的盛怀安,又瞄了眼远处避之不及的县令,额头不自觉有冷汗流下。
她道:“无事,不管再听到任何声,都别让人出来。”
周库顿了片刻,缓声应是。
夜色渐深,东厢的烛火被点燃,影影绰绰中映出三个人的身影。
“你是为土水泥的配方而来?”
“……是。”
“你要将配方献出去?”
“……是。”
“没想与我们为敌?”
“……是。”
“说谎!”盛怀安插嘴,“他若不想与我们为敌,又怎么偷溜进你屋子?”
他第不知多少次提出建议,“赶紧弄死他!我亲自动手!”
“我说……”县令咬牙切齿道,“你在说弄死我的时候,你能不能把你的爪子从杨知月手上放开?”
“别一边威胁别人一边秀恩爱啊,你们这两混蛋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