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贺知州的意识已经有些游离。

我抱起他,碰都不敢碰他的伤口。

“贺知州……”

我颤抖着声音喊他的名字。

他的视线慢慢聚拢,落在我的身上。

半晌,他冲我笑了笑,笑容苍白脆弱。

他说:“原来,你忘记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他。”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我也想记起来,可是我,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对不起……”

我哭着摇头,抱紧他:“贺知州,你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

然而随着我话音落下,男人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心中大骇,焦急地喊他的名字。

可是男人却再没有半点回应。

眼前一阵阵发黑。

我咬紧唇肉,让自己保持清醒。

我转身抓着顾易的裤管,悲伤道:“顾易,我求你,叫救护车,给他叫救护车好不好,我求你,顾易……”

顾易缓缓蹲下身,他掰着我的肩膀,冲我笑得很是悲凉。

他说:“你在这里求我救他,那你可知道,我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