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还在坡上捡狗屎,就见她哥疯了般朝着家里狂奔。

她吓得立马丢了木棍跟着回家,刚推开门口竹帘,就见一向坚强的薛卫东此刻赤红着眼,攥着一张纸和数张大团结,笑得露出了犬牙:“丫头,哥……哥想带你去西北——!”

钱、地图、信件、药物,对方在信里说的一清二楚,对薛卫东来说,那就是黑暗中的曙光。

哪怕是为了妹妹,他都必须走这一遭……

埋在苏念念心中的怀疑像一颗种子,随着时间的逝去渐渐发酵、成长为参天大树。

一方面是因为柳桃的否认,

另一方面是因为苏见山的反常,就苏念念对哥哥的了解来说,他根本做不出那种事情,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

王桂芬对她坐月子这件事看得很重,从不让她单独带着孩子出门,更别提是去城西的招待所了,苏念念只能拜托顾知野帮忙查这件事,可惜那晚的所有证据都被人有意抹去,用过的搪瓷杯,装水的暖水壶等等,都了无踪迹。

就这事,还惹得招待所的负责人好一通埋怨,说是遭了贼,唯一留下的痕迹只有高山月在柜台门口做过的登记。

顾知野把那张来访登记表放置在床边,半响,沉声道:“据前台说,在高山月进去前,柳桃就已匆匆离开。”

原本抱着孩子喂奶的苏念念抬眸,“你的意思是……”

“那晚和大哥在一起的人,极有可能是高山月。”

苏念念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榔头,她简直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哥哥很有可能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这件事,偏偏那个人是高山月!是心理有过创伤的高山月啊!

难怪对方第二天就消失无踪,这事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苏念念喉头微哽,眼泪瞬间滚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