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教谕叹道:“好个无愧于心。”
“我虽答应了,但你们不是我要待的客,我也不曾备茶,还请自行离去。”
严理群见目的达到了,便拱手行礼道:
“先生高义。”
“学生这就离去。”
随后便和秦时晙一起,如同来时一般客气行礼后离去。
不过秦时晙离开书房前,看了秦时暄这个日日相见,感情甚好的庶弟一眼。
往日里无比熟悉的人,现在瞧着竟然陌生了许多。
二人走后,薛教谕看着窗外不知何时落起了簌簌的小雪。
叹道:“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
“此子不凡,是潜龙啊。”
闻言,秦时暄的眼里出现了嫉恨的表情。
秦时晙半点计谋也无,若不是这严理群横插一杠,被众人厌弃后钉在耻辱柱上面的,应该是我那好哥哥。
但当下稳住薛教谕是很重要的,秦时暄做出感激涕零的模样道:
“多谢师长方才为学生仗义直言,学生无以为报。”
以方才薛教谕的回辩,以秦时暄自己来做,也无法如此妥帖。
因为自己行事虽然周密,但也不是不露痕迹。
至少那几个与自己要好,特意散布言论的学子,便知道事情的原委。
薛教谕回头后,看着这个自己认为是良才美玉的学生,眼神极为复杂。
“圣人不曾高,众人不曾低。”
“四郎你的才华,不比那严小郎差多少,但你的心性却是远远不及。”
“因明烛而生暗影,因自身难及而生嫉恨,实非好男儿所为。”
“日后切记莫要再在些许小事上着力,开阔心胸,用心读书才是正理。”
秦时暄面色一凛,知道自己的小心思终究还是被薛教谕看穿了。
但薛教谕既然愿意与自己和气说话,必然还心存善念。
故而恭敬道:“先生的金玉良言,弟子记在心中,时刻不敢忘。”
薛教谕看着面前的少年郎君,还是一样的丰神,一样的身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