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夫还在那里感慨,秦府的府医向大夫已经把装有“通心丸”的瓷瓶还给了秦尔思。

而秦尔思毫不避讳的转交给了丁静竹:

“静竹,日后祖母再发病,你尽管喂药就是了,不必经过他人同意。”

丁静竹笑盈盈的接过“通心丸”,应声道:

“好的,三姑娘。”

谁知“通心丸”的瓷瓶才入手,感觉重量有异。

丁静竹打开一看,原本有十颗药丸的瓶子里,只剩下了六颗。

再看那胡子花白的府医神色有些不自然,左顾右盼,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这签到得来的药品虽然是神效,对于丁静竹来说不当数,这向大夫拿了三颗就拿了,自己也不会拆穿他。

吵吵嚷嚷的,已经接近两个时辰。

原本除夕的晚宴就在傍晚,这会儿已经过了子时。

丁静竹看着灯火通明的安寿堂外,黑漆漆的秦府建筑,又是一年了。

原本因为秦敏仁闹事而提前溜号的三位主子,也得了消息,来了安寿堂。

秦敏佳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神色很是复杂,到底上前握住了秦老太太的手。

二夫人陶氏进来后,险些站立不稳。

看着此时还浑然没事人一样的丈夫秦敏仁,心里彻底寒了,连打骂他的情绪也没了。

贪花好色、不务正业,对大乾朝的男子来讲,都不是太大的问题。

但若是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不但自己受了影响,儿女也会受影响。

这个丈夫不但五毒俱全,还没有心,没有感情。

众人没一个说要回去睡觉的,守到了天明。

直到天光渐渐从窗柩射到拔步床上,秦老太太那微弱的声音,从床上传出来。

“金枝,我这是怎么了?”

“竟是在家宴上睡着了吗?”

金枝守了一夜眼底青黑,但半刻都不敢懈怠,给秦老太太半扶起来,背后垫上软垫。

“老太太,你病了。”

秦老太太有些糊涂似的,说着话:

“我记得家宴上特别热闹,信儿回来说,要去京都当户部郎中了。”

“然后我那老头子,突然过来拍了我胸口。”

“说我享够福了,让我跟他一起去做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