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不管说什么,都显得秋芹贪心不足蛇吞象。
金枝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惭愧的答道:
“老太太,是我不好,平日里也没有多看着些下面的人,让秋芹钻了空子。”
秦老太太笑道:“不怪你,你日常帮我做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况且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哪能随时看着底下人。”
金枝低眉道:“谢老太太。”
秦老太太这时才看向低着头,满脸丧气的秋芹:
“你就是那个不问自拿的秋芹罢,可有什么要申辩的?”
秋芹此时却是磕了几个头,对着最后的救命稻草哀求道:
“老太太,我偷了东西有罪,我也对不起被偷的姐姐们。”
“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是外面买来的,我爹娘和弟妹们都在玉安府城里。”
“原来靠着我贴补家里,日子也过得去。”
“谁知我爹被有心人勾得染上了赌瘾。”
“欠下了两百两银子,家里拿不出来,”
“他们偏不早与我说,捱了三四月才找上我。”
“我卖了这些年所有首饰钗环,想着去还。”
“谁知那两百两的赌账,就这么半年的功夫,就成了两千两。”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老太太,您可怜可怜我。”
说完后,秋芹流下泪来,显然已经走投无路了。
“我爹说,如果我不帮他还钱,他便要把我弟妹都卖出去。”
“连我娘也不放过,一并典卖出去。”
秦老太太是个久经世事的老人,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你倒是个傻的,你爹这是哄你替他还钱呢。”
“他便是把你们祖上三代,连同还未出生的三代都卖了,也还不了这许多钱。”
“这利滚利的,或早或晚,他都得掉进无底深渊。”
“被人要么卖到黑矿里做苦工,要么就得留下命来。”
“他是想让你筹措些银子,好当做盘缠跑到远地方去。”
“你日后落得什么下场,你娘和弟妹又落的什么下场,这种人是不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