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姐,不如还是先带承欢回去吧?眼瞅着入夏,本就是他那病又要反复的时候。这般哭下去,再伤了脸面可怎么好?”

“我又何尝不知道?”宁婉霜无奈喟叹道:“他也不只是今日哭一哭,自知晓静和死后,这孩子的眼泪就没停过。

有时候夜里睡着觉,都会突然惊醒啜泣不已,我见他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今儿个是送长公主出殡的日子,我也就不劝着他了,这孩子重感情,就让他好好送送他的长姐吧。”

闻此言,昭华深深地看了承欢一眼,也是感慨于宁婉霜将这孩子教导的极好。

直到......

当天夜里,小福子将事发时伺候诸位皇子的嬷嬷们的供词拿给了昭华,

她却从这些供词上看出了端倪来。

“你们瞧她们的供词,所有人都说,当日长公主先挑选了一件青色的鸾鸟戏衣,而承煜则挑选了一件赤色狮子戏衣。可为何......长公主被发现溺毙于御湖中的时候,身上穿的却是赤色狮子戏衣?”

昭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来,

“那皮戏衣本宫是见过的,套头而穿,眼部挖出两个窟窿眼以观路,仅从外观来看,是一点也瞧不出是谁在穿这件事衣裳的......你去问问承煜,为何后来他会和长公主互换了衣裳。”

云杉听得吩咐,便借着去给承煜送牛奶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承煜便道:“是长姐说喜欢狮子觉得威风,要与我换。我是男子汉,当然要让着女孩子,所以我便与她换了。”

云杉又说:“那换衣裳的时候,有人瞧见吗?”

承煜摇头道:“没有,是在假山后头偷偷换了的。”

云杉听罢,安抚着承煜睡下后,忙将此事告诉了昭华。

昭华秀眉紧蹙,心尖萦绕着的那股不详之感,愈发浓重起来,

“没有人知道承煜和静和互换了皮戏衣......云杉,你说若这件事不是意外,而是有人专门要对孩子下死手呢?”

她抬眉,眸色凝重地看着云杉,

“若当真如此,那么你觉得,那人要害的是静和,还是与静和互换了衣裳的......承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