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
永和宫上下却灯火通明。
庭院内,宫人们正打扫着漫天纷飞的冥纸,
首领太监康玉斌督促着他们道:
“手脚都利落点!烧过冥饷的那几个火盆子把灰埋在土里,盆子涮干净后再拿去丢了。还有你们几个,去把香炉抬出来,盖一盖烟气。”
就在刚刚,宸妃于此地大行祭奠之举,
洒黄纸,焚冥饷,挂灵幡,
闹出了好大的阵仗,只为祭拜她那个尚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亡儿。
永和宫上下无人敢劝,却都战战兢兢的人人自危。
宫里头的规矩,除非国丧,任何人都不能在宫中公然行祭奠之事,
否则就是犯了大忌讳。
事情传出去了,萧景珩当然不会怪罪宸妃,但是他们这些帮手的奴才,闹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会儿庭院里乱成一团,
而宸妃则独坐寝殿,孤孤饮着酒。
桌子上的菜凉到连油都沁住了,也不见她吃上一口,
而酒壶里的酒水,却已经见了底。
她晃了晃酒壶,微醺地冲门外唤道:
“秋兰,去取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