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惨?”

“我不算惨。”

“那个同志更惨!”

“哦?那更惨的同志,和我讲讲看你的遭遇?”

“我特么自家猪粪用不完,于是隔壁的找我商量,给我两分钱,想从我家粪坑里掏点猪粪挑去肥甘蔗地,结果说老子倒卖猪粪被抓了。”

“这特么不是在捣乱吗。”

“我我我,东胜同志……”

一时之间,这几个铁窗房内,每个人都开始讲述自己的事。

这个年代里,但凡只要上边有点什么“运动”下来。

因为信息沟通不畅,地方上的人容易过度解读。

所以经常会干出一些令人感觉极度夸张,愚昧的事出来。

这些被抓的倒爷。

他们真倒卖了什么吗?

大多数都是因为一下严打风气,他们当地捕风捉影,逮到一个就往死里整,往上面交成绩被冤枉的。

相比之下,牢里空荡荡的肖山县,在王世文的治理之下,显得那么的出淤泥而不染。

黄东胜和他们打成了一片,一边调侃着。

边上的陈锐龙却听的毛骨悚然,一脸沉重。

他也不理解,上头的政策本身是为了维护良好的秩序,更好的造福于民。

怎么到了地方上,却成了这样?

掏个猪粪都算投机倒把。

这是要干嘛?

他的脸上,已经开始凝聚起了愤怒。

可他并没有注意到,黄东胜这个鸡贼,眼睛余光,时不时的会瞟他一眼,观察他脸上的态度。

后头,在黄东胜阴阳怪气的引导之下,这些所谓的倒爷们,开始骂起了郭星亮。

郭星亮是特别喜欢讲排场的一个人。

头两年,他跑到一个农村大队去视察农业生产。

到了生产队之后,突然一下暴雨。

他竟然不下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