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们朝手上呵了呵气,对着树干开始拉起了锯子,咔嚓咔嚓几声过后,就听其中一个人惊慌的大喊:“血,这棵树流血了。”
韦知县揩拭了那殷红的血迹,黏稠咸腥,确实是血,正在不解的时候,就见这道伤口处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来,正是他的儿子。
“……爹……”
韦知县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但树中的人影却更清晰了:“爹,救我。”
“树妖啊——”周遭的其他人吓得一哄而散,只有韦知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抚着儿子泛着木纹的脸庞:“兴贤?”
就在他触摸到儿子的一瞬间,儿子却迅速的隐藏回了树木中,就听树冠处发出粗厚的男音:“姓韦的,你儿子如今和我共生一体了,你敢轻举妄动,他也活不成,现在你给我听着,派人将我移到安全的深山中,我开心了,或许就放你的儿子,否则,哈哈,你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呢?”
韦知县知道这是一棵妖树,忙道:“我答应,我答应,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你想要移到哪里?我立即派人过来帮你移动。”
“别耍花招,小心的将我移开,都说树挪死,我死了,你这个儿子,哈哈,也会死哦。”姥姥说到此处,突然惊雷般的吼道:“还不快滚回去叫人!”
韦知县吓得一抖,对树干处道:“儿子,你别怕,爹这就回去叫人。”说着提着官袍朝城里跑去了。
姥姥多年积郁的烦闷一扫而空,舒坦啊舒坦极了。
“呕,还‘会死哦’,哦什么哦啊,真肉麻,够恶心。”
姥姥忽然听到一句刺耳的话,这把声音她认识,就是那个混账王瑞。
“闭嘴!”姥姥甩起枝桠,狠狠给了王瑞所在的地方一下,可刚甩完,她自己感到了火辣辣的疼。
王瑞哼哼冷笑,他被姥姥的根茎完全控制住了,无数条根茎分别刺入他的脑袋血管和心脏,像是做了某种神经连接手术一般,他的肉体感官完全和姥姥相连了,所以姥姥死,他会死,但他疼,姥姥同样不好过。
同体共生,便是如此了。
之前他不停的说话,姥姥想堵住他的嘴巴,结果被他狠咬了一口枝桠,疼得他俩一齐叫嚷,可谓两败俱伤。
他叹气道:“我说你恶心,不是我性别歧视,我不搞那种偏见。只是我这个人吧,外貌歧视,你长得这么丑,撒娇发嗲真的很恶心啊,下次别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