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叫表弟刘宇辰,给我放几勺砂糖。

这才朝我道:“你舅妈病了小半年了,昨天快不行了,就叫救护车运回来的,总不能死在外头。”

我接过表弟调好的糖水,诧异的看着他:“我记得上个月打电话,你也没提啊。”

他苦笑了一声:“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妹子,靠着殓尸这种事情,赚钱照顾你奶奶,已经很难了。”

“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说了白让你操心。”

我拿筷子搅着冰子里没融化的砂糖。

一时之间,眼睛有些湿润。

低头抿着糖水:“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七点多,不到八点落的气。”舅舅吸了吸鼻子。

红着眼圈道:“她知道自己熬不过了,昨晚就穿好了衣服,等着落气。本来想弄好后,最后再叫你来看一眼,也送送她的。”

“可要移棺的时候,才发现挪不动。”

“我和刘宇辰头也磕了,该说的话也说了,就是挪不动。重得跟石头一样,不得已,才打电话给你奶奶的。”

这种白事,家里有长辈的,都会先通知长辈。

单独通知我,会显得不尊重奶奶。

我听着点了点头:“我先去看一眼。”

舅舅连忙点头,带着我进去。

因为是重病,停床就是堂屋旁边的凉床上,方便挪动。

寿衣都穿好了,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

舅妈和舅舅一样,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

我先打量了一下脸色,又揭开瞳孔看了一眼,灰白涣散不说,白得还有点怪。

人死眼睛发灰涣散,可瞳孔终究还是有一定的颜色的。

舅妈这眼睛,跟死鱼眼一样,整体泛白。

掏出捆尸绳,绕过她脖子,从腋下穿过,又从背后拉到腰间。

就在我双臂缠着拉尸坐起时,捆尸绳“咯咯”作响,根本拉不动。

舅舅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等我放下捆尸绳,才朝我道:“她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啊?你能不能请你那个姓苏的朋友,帮我问一问,不管什么事,让她安心走吧。”

我也感觉奇了,将捆尸绳收了,转过来缠住脚,往头那边一拉,双腿被拉起。

就证明问题出在上半身!

忙将捆尸绳往旁边一放,戴上手套,又点了根引路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