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若能救顾容音,那自然就说得通了。

见顾容声脸色瞬间煞白,我知道猜对了。

朝他伸了伸手:“借顾总的车用一下,先把我奶奶送回去。下一步要怎么合作,就看顾总诚意了。”

顾容声脸色阴沉,却还是掏出车钥匙丢给我。

我确定奶奶没有异常后,打着火,看了顾容声一眼:“还有件事,提醒顾总一下,算是我的诚意。”

“我在给顾容卿殓尸时,发现她怨恨极深,尸身触之如冰针般生痛,顾总可以找黄道长确认一下。”

顾容卿死而复生,就算那血顶黑蛇不在了,可她依旧是纹皮造成的人棺啊。

至于怎么解决,就看他们顾家的意思了。

说完后,强忍着心中慌乱,开着车直奔家里。

黄婶见我回来,还叭叭说了一堆,什么打个盹我奶奶就不见了。

我将她劝走,将奶奶放在床上,在她身边布下蛛丝引,又在床架、门窗都拉上红绳铜铃,在院外埋上墨线。

确定万无一失后,先将那装血灵芝的玻璃缸收好。

又给几个同行打了电话,托他们帮我打探一下顾家最近的情况,顺带让黄老道把我那把钢尺送回来。

我挺好奇,顾家许了他什么好处,让他一再忍气吐声。

安排好后,这才洗了个澡,将一身血气洗掉。

这会已经临近傍晚了,胡乱填了一下肚子,确定奶奶并没有醒过来的痕迹,复又回房抚着锁骨,想唤辰化雨出来。

正唤着,突然听到院外有着唆唆的弹土声,埋在地下的墨线被拉动,证明有蛇入院了。

人和牲畜走动,是一步一个脚印,唯一有蛇行,以腹着地,蛇鳞借力,扭动而行时会拉动浮埋于尘土之下的墨线。

我钢尺不在,只得找出爷爷那把柴刀,点燃施家那盏祖传的长明灯,站在门口。

远处半点残阳如血,院中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地上浮土之上,却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蜿蜒蛇行,留下一道道“S”形的痕迹。

在拉动埋着的墨线后,痕迹又瞬间没了。

院角鸡笼,所有的鸡开始咯咯狂叫,扑翅声不断。

可那无形游动的东西,瞬间朝鸡圈而去。

随着一阵急促而尖锐的鸡叫,没一会淡淡的血腥味涌出来,跟着整个鸡圈都安静了。

我提灯握刀,倚门而立,看着青石台阶之下,不敢乱动。

一旦有东西靠近,绝不手软。

辰化雨说得没错,今晚确实又不得太平。

随着残阳落下,光线一点点变得昏暗,屋檐下本该自动亮起的夜灯并没有亮。

黄婶隔着院墙,低声抱怨:“刚交的电费,怎么停电了?”

跟着就隔着院墙,大声朝我吆喝:“施妹啊,你家停电了吗?”

“嗯!”我轻应了一声。

她又嘟囔的抱怨着什么,进屋寻蜡烛去了。

随着光线越来越暗,长明灯橘黄的暖光一点点蔓延开来。

院中墨线尽被拉出,清晰可见无数蛇影,宛如水影波光铺满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