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碧蓝的鲛人海包容一切，海面上倒映着两位美丽少女的身影，其中一位少女是活泼开朗的鲛人后裔，另一位少女是灵动娇美的海之仙女。

“爱尔纳，那天哈迪斯带着我飞走了，没有来及同你告别，真是抱歉。”

“琉刻，你真是太见外了，看到你和冥王这么亲密我很开心，我怎么会怪你呢。”

爱尔纳知道她的眼泪都是为了哈迪斯而流，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情绪。

“对了。琉刻，那天你教我的守护之咒，我还没有学会，可以再教我一次吗？”

贝瑟芬妮轻轻地点了点头，把从父亲和母亲那里学到的法术一一展现出来，平静的海面冲出一条巨浪，把盘旋的海鸥击中，让它们掉进了海里，不过海鸥并没有受伤，拍了拍翅膀又继续飞翔在空中。

这是鲛人海守护神的职责：驱赶海妖，保护这片海域。

“琉刻，真的会有海妖吗？”

爱尔纳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海妖，只是听说过海妖是三位会唱魔歌的三姐妹，每当有人类的船只经过这片海域时，三姐妹便会纵情歌唱引诱船只撞向礁石，令人葬身大海。

“我也不知道，毕竟鲛人海从来没有出现过海妖。”

那学这些法术还有意义吗？爱尔纳本想说出这一句话，但一想到琉刻这么认真地教自己，还要把守护神的位子传给她，爱尔纳实在不忍心伤害她的一片真心。

“爱尔纳，我听说鲛人的生命很长久呢。”

“是啊，”爱尔纳笑得很单纯，没有发现贝瑟芬妮话里的敏感，“鲛人能活至少一千年呢，听说得到奥林匹斯山圣泉水沐浴的鲛人，寿命超过上万年。”

“是吗，我真羡慕你。”

贝瑟芬妮悲哀地想着。上次徳墨忒尔造访后，再加上哈迪斯对贝瑟芬妮的强硬态度，她已经明白了一切。她的生命线只有一百年，现在只剩下不到十年，这意味着她和他在一起相爱的时间就只有这十年了，等到这具身体死去，他们的爱情就结束了。

奥林匹斯山的圣泉水对她没有用，永生花也没有任何效果，哈迪斯为她尝试过所有一切传说中能够延长寿命的东西，结果通通都不起作用。

神谕是不可违抗的。贝瑟芬妮这具名为琉刻的身体诞生的时候，肉身由凡物组成，虽由神明缔造，可是半神之身是注定的。哈迪斯为冥界之主，依然无法为她延续生命，即便是神王宙斯也做不到抵抗神谕。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你不用羡慕她，琉刻。”

“啊，冥王殿下，您来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爱尔纳眨了眨眼睛，为了避免再次被抛下的尴尬，自己主动告辞了。

“你怎么来了。”

贝瑟芬妮立刻展颜一笑，哈迪斯走到她身边，用大手抚上她的背，被她拿过手掌，把脸埋在他掌中来回蹭着，像一只和主人亲昵玩耍的猫。

“哈迪斯，你最近来地很勤呢。”

哈迪斯搂着她的腰把她从礁石上抱起来，轻轻吻了一口：“我来地勤不好吗？”

从前他担心泄露自己在鲛人海的秘密，害怕她有危险，所以总是很克制，现在既然奥林匹斯已经知道了琉刻的存在，那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况且，他们能够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他怎么舍得浪费。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