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卢建平之后，李勇立刻去见了仇文杰，将卢建平交待的话复述了一遍。

——

公示期结束，省委组织部任命陈明信为方山县代理县长（代理，意思是指暂时代理行使县长的基本权利，但尚未经人大代表正式选举任命的领导）。

第一次碰头会，周克让与陈明信发生了正面争执。

争论的核心就是关于方山县的发展定位。

周克让固执地认为，应该继续依托工业全区，大力吸引外资，发展工业，甚至提出鼓励农民进城务工，提高收入，变相提升当地的经济水准。还有就是见效最快的房地产经济模式！

这话如果放在珠三角或者长三角，那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对于方山县这种地处偏僻，交通不发达的农业大县来说，严重不符合实际情况。

资本又不是傻子，没有足够的利润，人家跑到方山县来干什么？

陈明信的发展思路就是依靠农业资源和人口优势，全力发展新农业，等广大农民的生活条件得到改善后，发展配套的公路网，将农业和旅游相结合，走生态旅游的路子。

农产品不是不挣钱，而是农民不挣钱。

打个简单的比方，山里红多少钱一斤，一旦穿成糖葫芦，身价暴涨；红薯不值钱，一旦弄到快餐店炸成薯条，卖得比肉都贵。白菜丰收，猪都不喜欢吃，腌制成咸菜，可以出口棒子国……

想要利用区域优势，只能埋头发展农副产品深加工，截留本就属于农民的利润。同时，陈明信为了争取更多县领导的支持，特意提出，工业区不会废弃，而是将其中污染严重的劳动密集型企业全部砍掉，各村、各乡镇或者吸引民间资本进入，改成农副产品加工厂。盘活经济的同时，还能带动剩余劳动力的就业问题。

陈明信滔滔不绝，将心中的发展蓝图说了一遍，话音刚落，周克让朝县委办主任阎长东使了个眼色，阎长东只好站起来反驳道：“陈县长，国家大力提倡工业化，鼓励吸引外资发展当地经济，劳动密集型企业有诸多不好的地方，当在某种程度来说，确实提供了很多就业岗位，也拉动了我们县从农业向工业化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