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域,外头确实花团锦簇,盛极一时,可慢慢的,他就看见了这大域内蛀极深,从根底开始散发出恶臭,他们在消耗老一辈们打下的根基与繁盛。

上至域主府大家族,下到一些小宗门学院,不正之风已爬满这花团锦簇的外壳,只待时日一到,便会如水蛭一样,吸干净父辈打下的江山荣耀。

所以他看了一会儿,打算悄悄带上兄弟们离开这个大域。

若是这大域是他的家,那又咋地了?

他啥也不记得,也没个人来寻寻他?就将他与兄弟们抛在地底?

他至今还记得醒来时,那满眼的黑,他们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甚至许多兄弟的身体,好像在地下葬的太久,都碎成了一块块的,他们终究没有等到睁开眼睛的那一刻。

死的毫无意义了。

若他的家是这样的大域,活葬他,镇压他,不寻他,那这样的大域不要也罢。

可当时他无法离开大域。

就只能带着兄弟们先从地底出来寻了一处落脚点,正苦恼于怎么离开大域的时候。

他在大域的雾镜里。

看见了那个扛刀的红衣女人。

一柄刀,一个人,打穿了那不变的滑稽榜单。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殷念’这个人,看她那张笑起来明艳的脸毫不在意的怼在雾镜前的时候,他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