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封只有巴掌大,夹在她和芙罗拉合订的《预言家日报》里很不起眼,还是芙罗拉翻阅报纸时发现它的:“琼,这里有一封写着你名字的信。”
平整的黑色信封上面是银色的细长花体“琼·李小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字迹。
“先别打开!万一又是某些人的恶作剧呢?”芙罗拉说。自从她被格兰芬多的包裹整了之后,她收到的每个邮件都会在窥镜旁边待一会儿。
一旁的凯瑟琳冷笑着说:“人家没有那么多精力关注你。”
“拉文克劳餐桌有足够富余的座位。”琼说道。
凯瑟琳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她的话中之意,怒道:“凭什么!我爱坐哪就坐哪!”
琼无意和她多费口舌,虽然她认为凯瑟琳说得对——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魁地奇队的比赛将在十一月初举行,波特近期的训练强度一点都不亚于他们队,他和布莱克这对双生子一般的捣蛋鬼若只有一个人是制造不出多大乱子的。
她在芙罗拉担心的眼神下撕开信封的一角,等了几秒钟,一切都风平浪静,才把封口完全打开,谁知里面空空如也,别说信纸,连一张便签都没有。
“这什么意思?”芙罗拉疑惑地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分配报纸的邮差换了新人,需要在报纸上贴标签辨认猫头鹰。”琼随口一说,把空信封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这天深夜,女生寝室熄灯之后,琼等到室友们的呼吸都变得悠长、均匀,一骨碌爬起来,拿起搭在床头柜上的校袍,摸出那个信封,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握着魔杖念道:“荧光闪烁。”
微光照亮了这个奇怪的信封,然而它略硬的质地、毛糙的撕口都那么正常。
琼看着看着,突然觉得自己绞尽脑汁研究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东西很可笑。出于直觉,她相信信封里肯定隐藏着什么,但既然寄信人不肯坦诚,她也要重新考量一下信息的价值了。
她让信封浮在空中,用魔杖指着它说:“蓝风铃火焰。”这是一种在女孩子中很流行的小魔咒,“火焰熊熊”的变体。普鲁士蓝色火苗的温度比人的体温高一点点,很适合冬天装在特制的水晶瓶里暖手。
但它毕竟还是火,烧掉一片纸绰绰有余,除非它不正常。
完好无损的信封落在她手里,被一把攥住,弄得皱巴巴的。过了一会儿,她的掌心突然冒出一束浅蓝色火焰,这下信封居然烧着了,然而没有化作焦黑的灰烬,而是变成一股发光的银白色烟雾,缓缓上升,扭曲、组合成为一段文字:
“下个月圆之夜,
五楼的镜子在威胁中破碎;
肮脏陈旧的小酒馆,
黑暗最佳的栖息之地;
我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丢失在蓝色大海的过去。”
银色的文字停留了数秒,轻烟散去,了无痕迹。琼躺下裹好毯子,却几乎大半个夜晚没合眼。
两天之后又是一个星期四。斯拉格霍恩上个月的课程讲得太多太快,结果大多数学生都跟不上,因此这周他宣布让大家自由练习。芙罗拉想制作她缺席那节课的活力滋补剂,琼和她先简单分配了一下各自该负责的活儿,以防一会儿顾此失彼,才到教室后面的储藏柜去拿材料。她又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到身边的人都回去了,折返时在西弗勒斯的座位边停住脚步,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他的坩埚,悄声说道:“今天或明天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
正在切干羽衣草的西弗勒斯动作一顿,快速抬头看了她一眼,惊讶又疑惑。
“下午。”他低声说。
琼点点头,回到座位开始她的课堂练习。
下课后,她婉拒了想和她讨论麻瓜文学作品读后感的芙罗拉,独自去了图书馆的老地方。中途她溜去厨房吃了一顿由家养小精灵多对一服务的丰盛大餐,又回来继续等着。
西弗勒斯到来时大约是一点钟。琼躺在椅子上,脸上盖了一本笔记本,听到动静,她抬手拿下挡脸的笔记本,眼睛被陡然明亮的光刺得睁不开,不适地眯了起来。
“你对椅子做了什么?”西弗勒斯盯着她身下那张加宽加大、椅背倾斜,椅子脚由两根圆弧形木头连接的躺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