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救活了老牌国企,功可以抵过?”蓝京眨巴着眼睛道,心里却知应该不可能。
到省部级层面,很多东西并非蓝京这样的县处级干部所能理解。
果然念松霖一字一顿道:“柳立权曾是正务院经济副理沈仁标的秘书,副省长提拔常务这一步如果局里没人,哪能轻易做得到?”
蓝京倒吸口凉气:“但沈仁标……”
“他属于京都本土系干部,仕途几十年没出过京都,与传统家族、保守系关系都不错,尽管做完本界任期必退,却是各方竭力争取的、不容忽视的正治力量!”
念松霖叹道,“很棘手吧,小蓝!”
“但……但……”
蓝京怔忡良久道,“但舅舅向来无门无派自成一家,查案就是查案,无须顾虑太多吧?”
“现在有人递话,宣称沈仁标亲口所说不过真实性待查,”念松霖幽幽道,“大致意思跟你刚才表达的差不多,即康腾集团入股方式方法有违规之嫌,但挽救乌枰矿业集团于危难之间,功大于过,如果这样改制功臣都要被查,那有关部门就要考虑翻翻旧账了!”
蓝京心头一凛:“翻旧账是指老人家儿子办公司那些事儿?”
念松霖沉重地点点头。
“如此说来调您进京,身居钟纪委高位,背后确实包含了曲曲折折的算计,”蓝京喟叹道,“正治太可怕了,实在太可怕了!”
幽暗的小草屋寂静无声。
隔了好一会儿,念松霖道:“你猜为何此行由我来约,昨晚先见面的却是路主任?”
“嗯……随着局势变化,特别离换界只剩两年,小米留下的批复原件杀伤力越来越大,几乎具有一锤定音的威力。”
蓝京猜测道。
念松霖没有直接回答,又沉默半晌才道:“再告诉你一个秘闻,康腾公司为何得到南亚奥克矿业集团许可挂名于旗下?有个重要资本在其中发挥关键影响力,就是宗小盈所在的那家跨国医药集团!”
“我的天!”
蓝京猛吃一惊,“舅舅觉得沈仁标已经跟汪老、高靖沆瀣一气吗?”
“那倒不至于,”念松霖深思熟虑道,“柳立权又不是沈仁标亲儿子,就算亲儿子也不会每件事都向如实汇报。柳立权以前在三相工作过,与现任省长吉昌兵是上下级关系,相处也很融洽,会不会宗小盈替康腾集团牵线搭线,柳立权却不过老领导面子,加上康腾集团私底下工作也做到位,柳立权遂主动帮了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