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烟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放着电视剧当背景音。
都这么晚了,而且白天又跟谢纶吵了一架,他今晚……还会回来吗?
目光转到卧室门锁的时候,裴景烟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反锁呢?
就在她纠结时,外头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裴景烟微微一怔,两道眉毛皱起,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苍白。
最讨厌打雷了!
她迅速拿遥控器把投影关掉,又关了灯,往床上一倒,一把扯过被子蒙过头。
两只手用力捂着耳朵,她希望这雷声快点过去。
可是人倒霉起来,似乎连老天爷都跟她作对,雨下个不停,雷声也轰隆隆连绵不断。
好烦,好烦,好烦!
裴景烟感觉自己的大脑神经都紧绷着,那种神经过敏的难受感觉,让她整个人都笼在一种燥郁的情绪里,脑袋要炸了般。
与此同时,这两天难受压抑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
她娇小的身子蜷缩着,鼻子一酸,眼眶里泪水也憋不住,悄无声息的滑过挺巧的鼻尖,又淌落在雾粉色的真丝枕套上,洇出一小团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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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档小区一处大平层里。
看着外头电闪雷鸣的天色,谢纶眉头皱起。
“老谢,在想什么呢?到你出牌了。”
“是啊,今晚你可是大杀四方,赢到手软了啊。快些出牌,好叫我们几个回点本钱。”
“……”
谢纶回过神来,抽了张牌丢出去。
心不在焉,这把牌很快输了。
另外几个老总笑呵呵,洗牌准备再来,却见谢纶拿起手机起身,“对不住各位,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老总们一愣,纷纷挽留:
“欸,老谢,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哪有赢了那么多钱就不玩了的。”
“就是啊,现在外面还打雷下雨呢,再玩两把吧。”
“这会儿还早啊,快快快,坐下来继续玩。”
谢纶正色,温声拒绝,“实在是家里有事,下次再玩。”
又将在隔壁打桌球的陆明琮叫过来凑局,拍拍他的肩,“你凑个角,我先回去。”
陆明琮一脸懵,“啊?你这就要走了?”
谢纶嗯了声,“打雷,我太太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陆明琮:“???”
啥玩意?
他家这小嫂子未免也太娇惯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怕打雷?
也不等他挽留,就见谢纶拿起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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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水雅居时,屋内一片漆黑,清冷。
谢纶换了鞋,抬袖嗅了下身上的味道。
把沾了烟酒味的外套丢在外面的浴室里,又洗手洗脸,确定身上没味后,他走到卧室前。
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屈,他有节奏地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
并没人应。
薄唇轻抿了抿,谢纶拧开门把手,并未反锁。
屋内是一片暗,借着从走廊投进去的微光,他看到柔软的大床上那微鼓的小山包。
等走近了看,才发现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
谢纶黑眸微闪,之前跟裴元彻聊天时,偶尔知道小姑娘有雷声恐惧症。
一听到打雷声,就容易神经过敏,焦虑恐惧。
现在看到她这样子……
他手指不由捏紧,缓步走到床边坐下。
似是感受到他的靠近,那小山包瑟缩了一下。
谢纶嘴角弧度下压,边掀开被子,边嗓音温和道,“小景,是我。”
被子才刚掀开,怀里就扑进来一道温热柔软的身躯。
两条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谢纶背脊一僵。
就听怀里的小姑娘像是被丢弃在路边小猫似的,轻软的嗓音,带着几分委屈巴巴的呜咽,“呜,你怎么才回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