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之间,气氛逐渐变了,一同变得不对劲的,还有男人的眼神,身躯的反应。
裴景烟登时不敢乱动了,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瞪得圆乎乎,“你……”
她松开他的衣袖,脚步直往后退。
然而,牢牢地禁锢在细腰的炽热掌心,明确告诉她,现在跑已经晚了。
纸袋子是放下来了,裴景烟却被抱起来了。
“你做什么?”她脸颊绯红,瞪着他,“你放我下来!”
“抱你去洗澡。”
“我不洗。”
“你觉得这是商量的口吻么。”他低下头,高挺的鼻梁轻蹭了下她的额头,教育孩子般口吻正经,“要爱干净。”
“……?”
裴景烟气的咻咻冒烟,谁不爱干净了!
然而,等她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又被男人带偏后,人已经被带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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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氤氲,风暖融融。
这个澡洗的委实有些太久。
烟气稍散,裴景烟宛若煮熟的面条,软趴趴靠在浴缸旁,只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眼花。
谢纶拿过浴袍系好,黑眸轻垂,便见她湿漉漉的黑发随意散在雪白背上,冰肌玉骨,红痕点点,宛若一个个草莓印。
再往下,飘着花瓣和泡沫的温水,若隐若现的滑腻。
察觉到那灼灼逼人的目光,裴景烟扯过帘子,没好气道,“你不许看了!”
见她羞恼的恨不得把脸都埋进水里,谢纶轻扯了扯嘴角。
少倾,又指着浴缸置物架上那碟剩一半的奶油草莓,“还要吃么?”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草莓,裴景烟脑子像是有火车轰隆隆开过,勾起无数荒唐又羞耻的画面。
最开始她见男人突然停下,离开浴室,还以为他良心发现,决定做个人了。
可还没等她气息完全平复,浴室门重新打开,男人端了碟新鲜酸饱满的奶油草莓回来。
在她困惑不解的目光下,他抓着她的手捻起了一颗草莓。
她眨了眨眼睛,刚想往自己嘴边送,身后的人轻捏了下她的腰。
裴景烟扭过头,便对上男人深邃如墨的眼眸,“下午不是说喂我吃?”
她大脑有一瞬短路,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霎时红了脸,毫无底气的辩解,“我那是跟你开玩笑,随口说说而已!”
怪不得他无缘无故在电话里说一句买了草莓,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呢。
谢纶握着她的手,嗓音沉哑,“可我当真了。”
迎上男人深深凝视的目光,裴景烟呼吸微乱,只能硬着头皮递了个草莓到他嘴边。
细白的指尖,嫣红多汁的草莓,宛若散落白雪的红宝石。
谢纶低下头,含住那颗草莓,以及她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叫裴景烟心口猛跳,忙不迭收回手。
救命,她的心跳得好快,小鹿快要撞死了吧!
“很甜。”他细嚼慢咽吃完,又拿起一颗,递到裴景烟嘴边,“你尝尝。”
那送到嘴边的草莓有浓郁好闻的果香,直勾勾刺激着嗅觉,裴景烟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到底还是张开小嘴,接过。
谢纶慢声问她,“甜么?”
裴景烟嚼着嘴里的草莓,酸酸甜甜的汁水在舌尖弥漫,刺激着味蕾,她含糊答道,“挺甜的。”
“是么。”
男人视线停留在她嫣红的唇瓣,嗓音愈发低了,“那我也尝尝。”
裴景烟微怔,下一刻,男人的唇印了上来。
草莓的甜味在彼此舌尖纠缠着,味觉、呼吸、意识,连带着一同被掠夺。
一碟草莓,以各种吃法,吃了一颗又一颗……
甜的,酸的,奇奇怪怪的。
混乱的画面叫裴景烟心如擂鼓,晃了晃脑袋清空大脑,抬眼见着始作俑者斜倚着浴室柜,男人好整以暇盯着她。
她尴尬地偏过脑袋,小声道,“拿出去,不吃了。”
这一个冬天,她都不想再吃草莓了!
谢纶弯腰将剩下半碟草莓端起,往外走去,不忘叮嘱,“别洗太久,时间不早了。”
裴景烟:“……?”
他还有脸说!刚才她说时间不早的时候,他说他明天迟点也没关系,现在他倒知道时间不早了?
她怨念十足的在心里骂着狗男人的双标行为,谢纶那边先离开了浴室。
裴景烟见状,也没再磨蹭,赶紧从浴缸里起身,冲洗换衣。
静谧卧室里。
看着那孤零零掉在地毯上的纸袋,谢纶缓步走过去。
弯腰拾起,少倾,修长的手指勾起袋子里那件单薄的布料。
一条黑色蕾丝鱼骨泳衣。
不知想到什么,白日里端方矜贵的男人,薄唇微掀一抹清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