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撑在门框上的手,身子往旁让了下。
裴景烟如释重负,立马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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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那张两米宽的大床按照双方父母的要求,铺上了大红的床单和被套,在这古典英伦风格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过裴景烟此刻也顾不上挑剔床单颜色,脱了鞋上了床,她抬手将主灯关掉,在关她这边的床头灯时,脑子里突然冒出秦霏的话——tt一般在床头柜里。
鬼使神差的,她拉开床头柜看了眼,空荡荡,啥都没有。
难道,在他那边的床头柜?
犹豫两秒,裴景烟爬到另一边床头,拉开了床头柜。
只见里面放着三盒tt,还有润滑油……
只这么简单看一眼,她的脸就忍不住发烫,再听到浴室里响起水声,她赶紧将抽屉关上,重新躺回了自己的位置。
床头灯暗灭一盏,她裹着被子侧身躺着,眼睛阖上,心跳却始终聒噪。
说实话,她这会儿真的很困了,从早折腾到晚,身体精疲力尽想休息,可脑子却是活跃着,想东想西。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紧张的情绪才渐渐放松下来,她感觉浓重的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就在半梦半醒之间,身边的床榻陷下去一块。
仿佛耳边“叮”的响了声,裴景烟的意识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屋内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关的灯。
眼睛看不到,耳朵就变得愈发灵敏。
她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又感觉到男人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当他的手臂揽住她的肩膀,高大健硕的身躯贴着她时,她的背脊不由僵住,整个人如遇到沸水的虾米,紧张地连脚趾都缩了起来。
“还没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从耳后响起,喷薄的鼻息似乎还带着水汽的潮湿,叫裴景烟细嫩的肌肤都冒出小疙瘩来。
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睡了。”
谢纶道,“睡了还能说话?”
裴景烟低低道,“快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我怎么吵你了?”他轻叹口气,受到冤枉般,“我还什么都没做。”
裴景烟的耳根顿时更红了。
什么叫都没做,他现在堂而皇之地抱着她,与她只隔着两层单薄布料,这还叫什么都没做吗?
她心里腹诽着,果然男人在床上是格外不要脸的。
嘴上却没接话,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她自己都懵懵懂懂,搞不清楚程序,更不搞清楚自己的心。
她现在心里乱的很,理智告诉她证都领了,仪式也办了,就算是商业联姻,上床也是必要的,毕竟不上床怎么生出个合法继承者来,让外头的小三小四弄出私生子吗。但感性方面,她又克制不住的慌张……
就在她大脑混沌之际,男人的吻倏然落在她的耳垂。
裴景烟倒吸一口凉气,他来真的?!
一时之间她都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一动不动的。
感受到她的紧张,谢纶宽厚的手掌安抚滑过她的背脊,“别怕。”
压着沙哑的尾音,细细密密的吻落下,从她脆弱的耳根到修长的脖颈,耐心又细致。少倾,他又将她背对的身子掰过来,炽热的吻落到她的眉心、鼻尖,最后落在她柔软的唇上。
男人的唇热度惊人,所到之处,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一簇簇的火焰。
裴景烟晕晕乎乎的想,完了,她这会儿肯定像只煮熟的虾,红的不像话了。
等男人的手去解她的睡衣扣子时,她恍然回过神来,借着昏昏暗暗的地灯,看到他那双蕴含危险和掠夺的黑眸。
她忽然又开始慌了,磕磕巴巴:“我、我……”
谢纶的手从那恼人又麻烦的扣子上挪开,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唇瓣,“明明有睡裙,今天非得穿睡衣睡裤,故意折磨我?”
女孩那点小心思被直白的拆穿,裴景烟脸颊发烫,偏过脸嘴硬道,“谁故意了,我随手拿的睡衣。”
谢纶也不与她争辩,掌心滑入睡衣下,“抬手,直接脱了?”
裴景烟脑袋嗡嗡嗡的,咬着唇,羞愤欲死。
这人要脱就脱嘛,干嘛这么多话,难道还要她回答吗,她怎么说得出口。
看出女孩的小情绪,谢纶轻笑一声,旋即再次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
缠绵的吻将裴景烟的理智搅得支离破碎,浑浑噩噩间,她觉着身上一凉,忽而又有热意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