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夜晚,酒吧。
罗杰斯并不是从未涉足过这种地方,只是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性格内敛,就算是喝酒调情约会或者做些更开放的一次性的事情,也都只是私下进行的个人活动,无论如何不会闹得整个场子里的气氛都热切的诡异。
也是罗杰斯赶了个巧,刚好碰上路西法酒吧里搞活动。
整个酒吧内场被火焰包围,而路西法早就收到露西利亚传来的消息,特意等在外场,罗杰斯一进门,就被点名,接引直接把他带入了会员制度的内场。
罗杰斯有些跟不上这个节奏。
他那个年代哪里有这么多花样?
内场?
外场?
明明外场还是他熟悉的氛围,明明只隔了一道铁门,在进入内场的瞬间,滚热的气氛就直接撞在了美国队长牌老冰棍的脸上。
直叩心脏的背景音,激辣到换个地方都只能剩下“哔、哔、哔——”的歌词。
罗杰斯给弄得脑子都有些死机,完全忘记动弹。还是后面有人要进来,他本来就没站稳,又给人带了一下,这才算是走进了内场。
“啪”!
舞台的灯光亮起了。
一位女性走上了舞台。
她是从台下直接翻上去的,像名天空的舞者,不需要借力就能步于青云之上。
皮质长靴紧紧包裹她的小腿,用能轻易踩穿人脚背的金属钢针撑起她腿部紧致有力的线条,她大概在笑着,看上去轻浮又古怪,如同一只在挑选猎物的野兽。
罗杰斯心脏一紧,战斗的本能在提示他危险。
可当金属鞋跟划过舞台表面,刺耳声宣告某种游戏的开始,他又有些顾不上自己的紧张了。
音乐声突然变调,为了她,调子里多了些粘腻,露骨的歌词也变得奇怪,发音含糊不清,仿若无意识的呜咽。
哭泣的祈求怜悯与爱。
女主人几乎浑身都被黑色紧密包裹,白皙肌肤被皮革压制,却越发的耀眼夺目。人群因为她而涌动,发出接连尖叫,而她却只是沿着舞台漫步,巡视着自己的猎物们。
罗杰斯在角落里看着,感觉到一阵诡异的荒谬。
现场充斥着自暴自弃式的自我奉献,台下的每个人都那样炽烈灼热,为了温暖冰冷的恶魔,甘愿坠落。
他还注意到这位女主人的神情十分轻飘,没有落在任何一处,台下那些为她疯狂的人们并不能满足她,她依然感到了无趣。
良久。
也许是第二圈或者第三圈。
当有人开始哭泣的时候,她转着鞭子,点了点前方,然后向后方回转鞭柄。
无声的邀请。
奇异的是明明那个方向有很多人,大家却都知道她在邀请谁。
两名男性被招呼上去,供她审视挑选。
他们急切又恭顺,按捺着自己灵魂中孤注一掷的火焰,心甘情愿放弃自我来做她的猎物,可饶是如此,她依然冷酷无情,鞭柄抵住了其中一个的脖颈,也许是喉结处?
罗杰斯似乎听到哽咽声。
那个被点住的人就被她推落了。
被“击毙”的猎物直径倒下。
从舞台上落到人群里,被人群接住,整个人失了灵魂般躺在无数双手上方,被人群向后传递,迅速远离了可以被光线照射到的范围。
留下的则被允许自我献祭。
心无旁骛,即使被当做奴隶鞭笞,被视作猎物撕咬,依然甘之如始,全心全意将自己奉献给这位女主人。
音乐也炸开一个高昂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