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看好,绢帛进得去这陶罐,却出不来,只好摔了。”
说完索尊手一松,陶罐摔落在地,哐啷一声碎了一地。
最后一算,一人支持大王,三人支持右相,更多的人是没有态度,绢帛上空空的,没有横杠,也没有圆圈。
“今日不成誓!”都没有超过半数,索氏长老看着手中绢帛,声音越发沙哑了:
“咳咳……都散了吧,若是无事,下旬由邓氏主持再议。”
“最好是没有什么事!”京护以杖点地,声音浑浊。
亚进以为支持右相的人会更多,谁知更多的人都选择了沉默。在亚进看来,长老们的谨慎自是不错,只是如此优柔不决,事态发展会更迷乱不可收拾。
亚进暗叹一声,和各位长老告别,走出门,往自家的府邸行去。
正准备上车,身后传来一声:“族叔。”
亚进回头看,是子况。
只听子况笑嘻嘻道:“索长老今夜作为,是族叔交待的吧。”
亚进讶异反问:“这却从何说起?”
“索氏素来少言,若不是族叔安排,他怎么有底气说那样的话?”
亚进摇头:“这次你却猜错了。”
亚进是找过索尊,却是要索尊明确支持右相,哪知索尊老儿当面说得好好的,临了却抬出九世之乱,来了个不偏不倚。
子况并不纠缠这个话题,看着京护颤巍巍在从人搀扶下上了车,突然又轻声问:“族叔再猜猜支持大王的那一横是谁画的?”
亚进顺着子况的视线看向京护:“不知,猜来猜去没甚意思,你若知道便说与我听。”
子况却不说,又将话题跳开:“其实,今晚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亚进一愣,疑问地看着子况。
子况笑看着亚进:“而今的局势,只要宗室不动,大王与右相斗来斗去,兜兜转转只在大王与右相二人,于大商无害,可不就是最好么。”
亚进似有所悟,但依旧迷糊,这次他动兵守在右相府周围,竟是做错了?
子况又道:“族叔注意到了没,索尊老儿说今日不成誓时,脸上凝重,眼中却隐有喜色?”
亚进粗犷,何曾注意这些,正要问索尊何以如此,子况却对笑嘻嘻亚进躬身一揖,朝自己的车马走去,留亚进一个人一头雾水看着子况的背影发呆。
亚进脚他在羌奴背上呆了半晌,最终却没上车,又朝索府走去。
“索老儿,今日是怎的说?”还没进屋,亚进就对端坐明堂正中的孙遵呼喊。
索尊似是专程等亚进来,指着左首一席:“坐!”
亚进坐下,索尊对门外招手:“人来!”
一人进屋,跪在门边。索尊淡淡道:“酒!”
那人退下,亚进急道:“索老儿,今日你答应得好好的,要支持右相,怎么……”
索尊笑嘻嘻对亚进压了压手,示意亚进暂停:“你走后,老儿又去找了右相,他对我说了三个字,‘不选边’。若不是你盯着,今日投右相的不会有三个人。”
“敛这是何意?”亚进瞠目问。
“右相对我说,宗室不能乱。”
亚进更不理解:“宗室怎么会乱!若是依着众长老心意,支持右相的七人总是有的。”
七人就是过半,七个人齐心,这七个人的意志便会成为长老会的最终意志,并最终决定大商的走向。
“亚进大人,今日便是议定支持右相,你以为长勺氏会与你并肩?若是议定支持大王,你会领兵去围了右相府?”索尊看向亚进,一向昏花的眼竟精光迸射:
“右相睿智啊!今日成誓,便是大商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