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亚进尚不知右相遇刺,听郑达这般说,急得一推右相:“敛,怎么,你遇刺了?”
右相叫子敛,敛是右相的私名。
右相一直忍着痛,被亚进这一推,痛得脸上扭曲,冒出颗颗汗珠。
亚进方知失态,连忙收手:“伤到哪里?”
“刺中后背。”右相忍痛道,“不妨的,巫印看过,敷了药膏,说伤口很浅,几天就好。”
亚进怒道:“右相遇刺,乃邦国大事,你怎可无事一般?”
右相知道亚进暴脾气,不理他的恼怒,抬手指指郑达,道:“且听郑大人如何说。”
“属下审问凶人戴镰,戴犯招认,昨夜有人掳走戴镰一双儿女,并以戴母安危相威胁,又在他家中留下货贝四十为利诱,要戴犯刺杀右相大人,才能保得儿女平安。为验证戴犯所言虚实,臣去了戴犯家中,果然搜得一个包袱,内有货贝二十朋,正合戴犯交待。只是……”
郑达犹豫了一下,亚进见郑达说话打顿,粗声嚷道:“只是什么,且快些说!”
“臣虽然再三勘察,不可能是其他人动手,且有蔡表、倪星二名亲卫亲眼所见,所有人证物证都指向戴犯,只是戴犯却死死咬定,他并未出手刺杀大人。”
亚进听郑达说了经过和自己的分析,更是大声:“被人亲眼见到,他竟然还敢抵赖,不好好打他一顿,怎会老实!”
右相却陷入沉思,缓缓道:
“那一刺从背后刺来,若非我听到些许动静,匆忙间略作躲闪,那一刺定是刺在对心位置。因此我委实没有看到凶人是谁。只是易青说戴镰胆小手善,武艺平常,如何能做得刺客?”
右相瘦而修长手指在案几上轻轻轮敲:“郑达,这个案件的关键在于,是谁要刺杀我,这个没搞清楚,今天抓了戴镰,明天还会有宋镰、京镰!”
亚进猛地一拍案几,喝出声,“背后主使的人还能是谁,不就是妇……”
亚进的话还没说完,被右相眼中射来的冷冷焰光打断,赶紧住口不言,偌大朝堂,只余右相思索时习惯的敲击几面的轻微咚咚声。
“郑达,你要尽快找出背后指使的人,此人一日不除,我一日难安!”
郑达有着强大的自信,但在对他有拔举之恩的右相面前,却丝毫不能施展,听右相有节奏的敲着案几,心跳几乎跟着这节奏,噗通噗通的似要跳出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