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莫过于此。
闻言,赵月秋收回手,瞥了她一眼:“敢说你家姑娘我是瞎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该罚。”
“明日的油酥饼,没了。”
此话一出,侍女故意哀嚎,然赵月秋不为所动。
谢霁喜欢她吗?
大概是喜欢的。
可那点喜欢却过于浅薄,经不起时间的磨砺,也经不起人心的推敲。
就如他知晓他是商户之女的那瞬间,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失落一般。
有些事,怎么也藏不住。
想到这儿,赵月秋唇角牵出一抹浅笑。
人心,她见的太多。
很快,马车停到了赵城主府邸之外,赵月秋下马而行。
行走之间,身姿如柳。
府内。
下朝后的赵丞相早已等候多时,见她终于迟迟而归,放下手中的公文,抚了抚发疼的眉心,没好气的道:“瞧瞧你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姑娘家的样子,整日不归家,真当自个儿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听闻此话,赵月秋轻轻一笑,绕到赵理的身后,轻柔地为他按揉太阳穴的位置,温声道:“父亲当然能管我。”
“你要是真的愿意让我管,就听为父一言,好好的挑个夫婿,择吉日成婚。”
闻言,赵月秋从善如流的改口,眯着眼笑道:“如果只是这一件事,那就只能请父亲恕女儿不孝了。”
“我就知道。”赵理顿了顿,不多时,他额间的头痛缓解了许多,偏了偏头,示意赵月秋在书房的另一处落坐。
赵月秋面色如常的坐下。
这时,赵理自顾自的道:“明年二月,上京便会迎来一批新的青年才俊,待到那时,回复从中挑出几个有真材实料的,你暗中见一见如何?”
“女儿没时间。”赵月秋抿唇一笑,面对赵理怀疑的目光,显得极为坦然:“父亲应当知道,钱家可谓是盘根错节,钱氏事务繁多,女儿光是应付钱家人,就足以精疲力竭了。”
话说到这儿,赵理只觉得额角又开始隐隐作痛:“你还有意思说精疲力竭,好好的贵女不当,偏偏要插手那些事,真不知你在想什么。”
赵月秋笑意盈盈,不为所动:“心之所向,便是女儿所想。”
“我是管不了你了。”赵理无奈摇头,知道这个女儿的翅膀是真的硬了。
有君琛与东宫做后盾,她想做什么,无人能阻拦。
他也不行。
即使他是她的父亲。
回想不久前东宫太子对他的那番警告,赵理就觉得头疼的很。
但,想是如此想,可该盼望的,赵理却依旧会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