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免礼。”
不顾手上的伤口,陈皇仪态全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寻求解答:“国师,你不是算过,此次陈三思必死无疑吗?他为何会回来?为何会全须全尾的回来!?”
说到最后,陈皇语气急躁,眼眸中的焦躁之意再也掩饰不住,在原地不停的转圈踏步,瞧起来更像是个疯子。
见眼前的人宛若疯子,几乎到了丧失理智的地步,国师微微一笑,安抚他道:“陛下不必如此,您要相信臣,臣既然说了忠王不可能安然无恙的返回,那他就必定不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倘若陛下不相信,可派太医院的御医前去忠王府瞧瞧。”
“是吗?”陈皇目露恍然,一时有些不确定。
见状,国师立即点了点头,加重语气道:“是的,陛下可立即派御医前去。”
听到这话,陈皇不再犹豫,当真立刻下了命令,以‘关心’为理由,将太医院的御医派遣到了忠王府。
消息传入王府后,坐在藤椅上闭目养神的陈三思冷冷一笑:“看来我的这位好皇兄,他是要不打自招了啊。”
闻言,容穆瞥了他一眼,无视他依旧苍白的脸色,慢悠悠的问道:“王爷要接受还是要拒绝?”
“为何要拒绝?”
陈三思嗤笑一声,语气中又多了几分凉意:“他不就是想确定我命不久矣吗?既然他想,那我就给他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当得知我只有半年的寿命时,我的那位皇兄会做出什么事来。”
“有可能他会放你一马,不再针对于你?”容穆半眯着眼猜测。
但实际上他也不太确定。
毕竟,从得到的那些消息中判断,这位陈国新皇似乎已经快被陈国的新一任国师忽悠的找不着北了。
闻言,陈三思呵呵一笑:“你想多了,你不知道他有多疯狂,哪怕我注定明天就会死,他也会在今夜提前要了我的命。”
“这人从小到大都是疯子。”
容穆下意识问:“既然他疯,为何坐上皇位的会是他?”
“因为知道他是疯子的只有我一个人。”
随着话音落地,陈三思逐渐收回了冷笑,抿了抿唇继续道:“他是疯子,我是傻子,傻子栽在疯子手上是真的不冤。”
“但,现在的他依旧是疯子,而我已经不是傻子,日后谁栽在谁的手里还说不一定呢。”
说完这句话以后,陈三思不再耽搁,从藤椅上站了起来,悠悠然然的理了理衣袍,寡淡的目光望向院子外面:“走吧,御医也快到了吧,可不能让御医久等。”
容穆‘嗯’了声,半天也不犹豫地戳穿陈三思的真实想法:“王爷应该是迫不及待想给人家挖坑了吧”
陈三思挑了挑眉:“不行吗?”
反问过后,他眼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容:“他都想要我的命了,我给他挖几个坑有问题吗?”
“没问题。”容穆真心实意的道:“王爷高兴就好,左右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了。”
陈三思眯了眯眼,语气不善:“看来,长容太子的手下不怎么会说话啊。”
“不,殿下教导,面对同盟者,要说实话。”
“既然是实话,好不好听又有什么要紧的?”
陈三思:“……”
要不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令他疲惫不已,说不定还真就被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逗笑了。
是啊,左右也只有半年的时间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