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戚长容平静道:“此中所记载之事,无一是假。”
无论是关于蒋伯文的,还是关于后宫琴妃的。
这一堆簿册里都有记录。
甚至于,还有琴妃与蒋伯文通信的证明,其中所有的内容,都呈现与晋安皇的眼前,彻底打破了他对眼下平静的幻想。
晋安皇怒极。
愤怒过后却是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最终,晋安皇只是道:“太子,你超出了朕的预料。”
“都是父皇教的好。”戚长容虽是跪着,可语气中没有半分的害怕之意:“若是没有父皇的教导,就没有今日的儿臣。”
“你比朕强。”
圈养私兵,私吞军中抚恤金,谋害太子,通敌卖·国。
无论是那一条罪名,都足以让蒋家万劫不复。
但偏偏,查到了这一切的东宫太子一直不动声色,将所有的证据全部捏在手里,隐忍了这么就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若不是今日他找上门来,只怕此事依旧不会为他所知。
想到这儿,晋安皇很头疼。
无数的事情全部挤在他的脑袋里,像是要将这处记忆存放之地彻底的撑破。
晋安皇有些好奇:“你若是早些把这些证据呈于朕的面前,朕或许早就治了蒋伯文的罪,你为何一直不呈?”
从君门翻案,让皇室成为天下间的笑话后,他就再也没有包庇蒋伯文的理由。
可是为何,戚长容竟然一点表示也无?
“儿臣记得很清楚,在儿臣即将赴燕国之约时,曾与父皇说了许多的话,那时,父皇不以为意。”
后来,她便学会了隐忍。
只会在隔一段时间,便让父皇在‘无意之中’,发现一些关于蒋伯文的‘趣事’。
一日日的累积,才让父皇心中对于蒋伯文的信任之墙裂了一道缝隙。
只要有了缝隙,接下来的时就更能顺理成章。
戚长容继续道:“刚开始时,儿臣想的是要怎么做才能让父皇相信,可事到如今,儿臣考虑的东西早就不一样了,现在更为重要的是,是该如何让百姓们相信。”
以前,她的对手是固执的晋安皇。
现在,她的对手是大晋·江山的黎民百姓。
听罢,晋安皇隐隐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您程勇。抿成一道直线,令观之人心惊胆战。
不知何时,晋安皇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太子想如何?”
听了这话,戚长容掷地有声,叩首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还请父皇斟酌。”
既然朝堂已被蒋伯文渗透,再无之前的纯粹,那么她就要……重新再建立一个朝堂。
摒弃该摒弃的,吸纳该吸纳的。
顿时,晋安皇再不言语。
……
又过去了好几日的光景。
在这段时间内,戚长容做了许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