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腕力,得坚持多少年才能练成?
罗一的表情有些难看:“难道就让蒋太师继续这般诋毁殿下?”
一个仍旧健全活在世上的人却总被成百上千的人说早已死亡。
这件事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必定会有些膈应。
然而自家殿下却与常人不同,即便这样也没有生气,反而悠闲自在地躲在暗中,看众人看她的笑话。
这般说起来,倒也不知是谁更像傻子。
“他若愿意,就让他继续。”戚长容慢吞吞的,并不为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成为‘死人’,声音冷而寡淡:“就让父皇好好看看,他信任了几十年的臣子,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
也让百姓们瞧瞧,他们所信奉的蒋太师,实际上也只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而已。
此次,她必将他从神坛上拉下。
听到这话,罗一的表情变得很为难,
他相信,不管百姓们知不知晓蒋伯文的真实面目,此时此刻的陛下一定已经知道了。
所以,陛下实在不再需要这个深刻的教训。
想是如此想,可在面对太子殿下的时候,罗一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这句话说出口,只好换了个话题,一边观察戚长容的面色,一边缓缓开口提醒。
“琴妃娘娘与十三公主的事,殿下您……”
罗一说的很小心,一旦发现戚长容的面容有任何不对劲的改变,他必将及时停下:“打算如何去做?”
然,戚长容的表情至始至终都很淡漠,并未因为此话而掀起任何的波澜。
不过,对于这位侍奉了好几年的主子,罗一心下已有了些许的了解,知晓她面上虽然如此,可心底是什么想法,却也不会呈现于面上。
太子殿下至始至终都是个内敛的人。
戚长容抬眸看向他,眼眸微微一眯,寡淡的语气中加了两分危险:“此事是谁所为,孤心里有数,你放心,不用你提醒孤也知道该怎么做,一个是孤的亲妹妹,一个是孤的亲娘,你觉得孤会轻易放过罪魁祸首?”
罗一僵着面容,硬着头皮道:“不,属下是想提醒殿下,莫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而乱了殿下的大计。”
此话一出,戚长容淡淡的收回视线,不去看罗一那一副被吓得胆战心惊的模样。
见状,罗一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真怕殿下一直盯着他不放。
毕竟,来自殿下施加的压力,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特别是面对此时此刻还没有从丧亲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的殿下,更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很有可能说错了一个字,就要面临莫大的责罚。
就在罗一斟酌着是该出去,还是该留守在书房时,片刻后,戚长容忽而又开了口:“准备一下,孤待会儿要出宫去大将军府。”
说话的同时,戚长容手中的笔也未曾停下。
闻言,罗一连忙应了一声。
两个时辰后,一辆简朴的车驾从东门而出,马车外面坐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过大的帽檐遮挡了在大半张脸,在出宫门检查时,禁卫军特意将她的帽檐掀开,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面容娟秀,男生女相,是个当太监的模样。
禁卫军没有多加盘查,很快放他们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