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柳家身后站的是城主府。
当明白这个事实后,李家再无人敢妄动。
毕竟他们可不像柳掌柜,有举家牵出昙城的魄力。
日后的几十年,他们都要在这位城主手底下讨生活的,自然没有人会冒着得罪城主的风险,对一个即将退出舞台的对手出手。
柳掌柜也发现了。
接下来的一切果真如同城主所言,直到他安排好一切,带着女儿与大批物资前往临城时,除了多出几十个官兵护送,中途都没生出事端来。
……
等车队离开以后,昙城城主谢域的手下望着远去的队伍,拧眉问道:“大人为何会突然注意起来一家商户?”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就在来人还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谢域忽而淡淡一笑,提醒道:“有些事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多问,毕竟咱们又怎能猜到上位者的想法?”
言外之意便是,他也不太明白。
谢域很少会用这样谨慎的语气与下面的人说话。
是以,当听到这话以后,原本还算对此事颇感兴趣的人,几乎立时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大人说的是。”
巡游队伍已经往下走了三日。
相比戚长容的悠闲姿态,上京可谓是风声鹤唳。
蒋伯文拼着让最后几颗埋在后宫的棋子报废的风险,终于从一个年老的宫人口中套出了一条消息。
那东宫太子的身份,似乎有问题啊。
而且问题还不小。
只可惜,那年老的宫人所知也不甚详细,被严刑逼供了一番后就离开人世了。
是以,蒋伯文的好奇心被高高的吊着。
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蒋伯文着手查了十六年前的事。
在太子出生的那一年,宫中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不知因何原因,晋安皇大怒,不仅处置了琴妃身边的大部分宫女,就连当初接生的老嬷嬷们也无一存活。
很难想象,一向以慈悲仁和出名的晋安皇,居然会在一日之内处置上百的宫人。
甚至于,连当时的太医院也被清洗了一番。
该死的都死差不多了。
如今留下来的,多是年轻面孔。
蒋伯文曲奇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敲。
时间过去了整整十六年,想要再次揭开当年的秘密,从皇宫中找出个知情者,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很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却始终不能猜到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晋安皇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