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看的入神,戚孜环剥了片橘子塞到他的嘴里:“别看了,再怎么看你都不能上场,安安分分的坐在这儿。”
“……”蒋尤嘴角一抽,囫囵吞下嘴中的柑橘,瞪了戚孜环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而且,我受邀来此围观猎比,不能亲身上阵,难道连看看都不成了?”
戚孜环顿了顿,理不直气也壮,就差双手叉腰了:“我是怕你看多了触景生情心里难受,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十二。”蒋尤咬了咬牙,有些头疼的低声道:“别胡闹了。”
眼看着戚孜环不服气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蒋尤忙道:“这可是你太子哥哥的主场,你要是在这里惹事搞砸了,你看她对你还有没有好脸色。”
戚孜环:“……”
不得不说,打蛇打七寸,蒋尤一下子就找到了她的死穴。
她确实不敢在太子哥哥眼前胡作非为。
狠狠的剥了把橘子塞进自己嘴里后,戚孜环撇了撇嘴,终是不再无事找事。
见状,蒋尤缓缓地松了口气,再度将目光投向了场中。
确实。
一年前的他,还是个身体健全的少年,能骑在高头大马的背上,畅快肆意的在草原或树林间奔跑。
从前,他在场上。
如今,他在场下。
再没有比这对比更加明显的了。
说不难受自然是假话,可若说也多难受却也不至于。
一年的时间,足够让他认清现实。
很多东西,只要不一次一次的去翻动,它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减。
失望是,伤痛也是。
场下,戚长容立在最前方。
哪怕是站在人群中,比周围人矮了半个头,她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让人不自觉的便将视线投放在她身上,且久久的收不回来。
“此次猎比,孤虽作为主办方,但实际上已经在私底下请示过父皇的意见,作为鼓励,父皇特意从国库中拿出了一件名器作为奖赏。”
“震天弓。”
话落,三个小太监合力将几乎有一人重的震天弓搬了过来。
霎时,全场几乎有一半的目光聚集在震天弓的身上。
特别是之前那几个纨绔,此时恨不得将眼睛粘在上面,眼中的渴望无比清晰。
显然,他们虽不大可能拉得动这把弓,但想要它的心却是半分未见。
这可是震天弓啊!
听说从前第一任皇帝打江山时,用的就是这把弓。
倘若能将这把弓请回家里,那可真是祖坟里冒了青烟,单单凭借这一把弓,就能让家族再昌盛个十多年。
晋安皇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可是开国皇帝用过的兵器,其珍贵程度无以言喻!
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划过这道疑问,却没人能给予回答。
毕竟,震天弓在国库中已躺了多年。
也许是晋安皇不舍得震天弓放在国库中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