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冰凉令他眼神也微微发凉:“如今我只庆幸,东宫太子还动我不得。”
巴托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中多了两分轻快:“以前我还在想,大人为何替大晋做事还会尽心尽力,如今才想明白,只有大人在民间的名声越好,得越来越多的百姓敬畏,皇室对您才会越发忌惮,不敢轻易动您,就如眼下。”
哪怕东宫已经开始怀疑蒋伯文,可却没办法动他。
如果找不到一个能向百姓向蒋伯文众多门生交代的理由……
这种情况则会一直僵持下去。
毕竟,一国太师拥有多少门生,是外人绝对无法想象的。
一旦他出了事,他那些门生的反扑,足以动摇晋国根基。
想到这儿,巴托再赞叹了一句:“还是大人有远见,属下自叹不如。”
蒋伯文垂下延平,在眼底泛滥的凉意如潮水般退去,转身又恢复平静,令人无法窥探。
良久,他收回手,再也没看玉观音一眼:“既然是东宫赏赐下来的东西,就将它放入合适的地方,令人日日瞻仰供奉,莫要出了差错怠慢了。”
巴托不解:“只是一座玉象罢了,大人何必如此在意?”
一个死物还要人日日供奉,真当它是活菩萨了不成?
巴托心中不满,连带着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对劲。
见他如此模样,蒋尤道:“按我说的去做。”
听了的话,顿时,巴托面上的不满立即消失:“是,大人。”
……
正月初六。
君琛来到东宫做客。
当听说戚长容大手笔的给半数朝臣送了回礼,君琛惊讶地挑了挑眉头,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人一番,皱着眉问道:“殿下何时这般有钱了?”
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的戚长容顿了顿,语气颇有些古怪:“在将军眼中,难不成孤很穷?”
“穷。”君琛老老实实的点头,轻飘飘的道:“而且特别穷。”
如果不穷的话,当初也不会到他君家库房中打劫,顺走了那么多好东西。
连送给十三公主的宝石簪子,都是他君府库房之物。
显然,戚长容也想到了当初那一茬儿,原本充足的底气忽然卸了大半,却又很快调整过来,风轻云淡的道:“谁没有一段财政出错,需要周转的经历?”
君琛难得体会到了戚长容的话中之意,问道:“那殿下的意思是,如今殿下已成功渡过危机,财政上并无困难了?”
戚长容觉得此话不错,于是点了点头。
从燕国回来后,为了弥补她或赏赐她,晋安皇分别几次赏下许多好东西,几乎堆满了她半个私库。
成果着实喜人。
更何况,他身为一国太子,当然不会如明面上那般缺钱。
名下上除了有诸多商铺,还有许多粮庄。
即便粮庄有一半的收成都会被运到偏远之地用于赈灾济民,可东宫无什么过大的支出,就连宫人们的例银都是统一从皇宫内库发放。
于是,一年的进账足够她恢复往日的辉煌。
再加上此次她有别的用意,便大方了些。
君琛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道:“倒是我小看了太子殿下,没想到太子殿下还有诸多生财的手段。”
“不敢居功。”戚长容很是谦虚:“都是底下人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