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孜环抬手接了过去,趁春采不注意的时候,扭开底座。
果然,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张纸条,不见了。
怎么说?在焦躁的同时,她心底同时生出了一股果然如此之感。
毕竟,母妃把东西夹在这里面给她,但也要找个机会把东西从她手里转给真正的主人。
……
君府,戚长容坐于栖梧院中,抬首漫不经心的望着正在房顶吹冷风的君大将军。
耳边,是沈从安平静的回禀声。
“……经过各方努力,再不惊动太师府的情况下,底下的人成功的探得了纸条上的内容。”
“杀东宫,灭长容。”
东宫是她,长容也是她。
哪怕没有亲眼看见纸条,戚长容也能从这只言片语里体会到莲姬急迫的心情,不由轻轻一笑。
自她回来,莲姬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东宫之位坐的比平时更稳,恐怕早就忍不住了。
能忍到这时候才发作,已是难能可贵。
可想而知,在这段时间内,莲姬心里到底有多煎熬。
见她面上笑容真切,沈从安不太明白戚长容的笑意从何而来:“莲姬想要殿下的命,可您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想要,和能不能做到,是两回事。”
戚长容声音不紧不慢的,仍旧望着房顶上的红影,直到那人醉眼朦胧的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乖巧的坐到身边来,才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继续道:“孤一点都不怀疑蒋伯文与莲姬会不会对孤怀有杀心,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对于肯定的答案,在不在意,区别不大。”
沈从安:“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垂眸过后,戚长容给君琛倒了杯热茶,在后者明显厌烦抗拒的情绪下,不慌不忙的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一声一声的,像是敲击在他的心上。
后者抿唇,终是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用来解酒的茶很苦,苦的他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见状,戚长容眸中划过一道笑意,无所谓的道:“孤动手太便宜他们了。”
沈从安顿了顿:“您的意思是?”
戚长容抿唇,一笑道:“让他们自相残杀,岂不更好?”
沈从安:“……”
沈从安开始思索,他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消息。
然而仔细想想,似乎重要消息都早已了记于心。
就在他打算再问一问时,君琛已然不耐烦的看了过来,耐着性子问道:“你说完了吗?”
莫名的,沈从安从他的话中体会到了另一层意思——如果说完了,就早些离开,不要在这儿碍眼了。
沈从安:“……说的差不多了。”
果不其然,君琛的下一句是:“既然说完了,就走吧。”
“……”
行,跟醉鬼说话是行不通的。
沈从安聪明的没有任何反抗,低垂着眉眼应声离开。
喝了酒后的将军不止喜欢爬屋顶,而且还挺幼稚与喜怒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