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侍夏笑意盈盈:“若让百姓们听到这句话,怕是要伤心的。”
“你若怕他们伤心,不如就以东宫侍妾的身份,出面安抚一番?”
“……”侍夏面上笑意微顿,颇为幽怨的看着戚长容,可怜兮兮的道:“我若出面,只怕会被生吞活剥,最后连骨头都不剩,殿下当真舍得下奴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
见她又演上了,戚长容便配合的伸出一根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嘴角挂着一抹邪笑,吊儿郎当的回道:“自是舍不得的,不过,孤的不舍得比之美人的不乐意,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罢,侍夏笑的更加灿烂,即便明知戚长容的嘴,骗人的鬼,一时也不由被哄的飘飘然。
“哎呀,殿下你好坏。”
“孤不对你坏,对谁坏?”
在马车外从头听到尾的君琛:“……”
“不要再闹了,马上就到皇宫了。”
低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霎时,侍夏不敢再作妖,连忙端正表情,正正经经地跪坐在一旁。
这句不要再闹,显而易见是对殿下说的。
见状,戚长容缓缓收回自己悬空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车板,用以回应表示知晓。
马克车很快行驶到宫门前,令人惊讶的是,不说百姓们出门相迎,就连文武百官也随着晋安皇站在宫门之外,对远行而归的她翘首以盼。
一身明黄色的身影在宫门之前异常显眼。
戚长容刚钻出车驾,便在人群中瞧见了面容一如既往沉稳的晋安皇。
“儿臣见过父皇。”
“起来吧。”晋安皇亲自扶起跪地的戚长容,欣慰的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此次出使燕国,辛苦太子了。”
大半年未见,晋安皇已露出疲态,鬓边染上白霜,说这话的时候,竟让人心中忍不住生出心酸之感。
戚长容一笑道:“能为国做事,儿臣从不觉得辛苦。”
“好样的。”晋安皇心下大喜:“朕已在宫中摆了小宴,用以给太子接风洗尘。”
“多谢父皇体恤儿臣。”
父女两的寒暄话说完后,戚长容这才移开视线看向周边。
当看见离晋安皇最近的是赵丞相,而蒋伯文排在赵丞相之后时,她眉头不由得一挑,随即眸光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划过,眼角余光只见许久不见的温麒玉幅度极小的朝她点了点头。
霎时,她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她离开之前所做的那些安排,也不是全无作用。
至少如今瞧起来,父皇对蒋伯文的信任,已不像之前那般牢不可破。
在她离开之后,这些人当真做了不少的事。
戚长容笑意渐浓。
特别是看见蒋伯文掩在长袖中的手时。
恐怕,眼下他恨不得能立即杀了她吧。
所谓小宴,只是一种谦称。
戚长容作为首功之臣,被朝臣们敬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她来者不拒,全部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