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他继续道:“在我父皇的眼中,他只看得到大皇兄。”
所以,无论其余几个皇子再怎么出色,在父皇的眼中都没有问鼎皇位的资格。
说来可笑,可事实便是如此。
父皇……居然属意于心胸狭隘的燕政。
“长容太子可愿意帮我?”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对方早就知道了他的底牌,当然就没有继续掩饰的必要。
是以,燕北辰干脆的入了主题,落子的动作不由得慢了下来。
如今,他已有一大半的心思都被转到了戚长容的身上。
面对这样一位吃人不吐骨头的邻国太子,他防备之心从未消减过。
“好说。”戚长容轻快点头,不见半点为难之色。
见状,燕北辰微微一怔,却是很快反应过来,忙掩去眸中的惊诧之色,垂下眼睑静静思考。
“如今表面上,大皇兄虽因意外而入狱,看似实力大减,不成气候,可实际上,无论是凉国六皇子之死,亦或者是那印有他大皇子府私印的龙袍,都不能直接的证明这两件事是他所为。
只要大皇兄一口咬定不是他所为,父皇便更愿意相信他,是以,想要陷害他令父皇猜忌厌恶已是勉强为之,更别说是咬定他有谋逆之心,将人提审公堂。”
“大皇子可有动作?”
“无,被收押以来,大皇兄从未有过动作,但每日他必写一封‘陈情书’,命人呈给父皇,听说如今父皇的书案上,已堆满了大皇兄的亲笔所写,我很担心,长此以往,父皇或许会心软……”
“燕皇陛下看了吗?”
“一封不落,字字入眼。”
“燕政于燕皇陛下而言,是与你们这些皇子不同。”戚长容淡淡一笑,掀开眼皮望着对面之人,挑眉而明知故问道:“所以,二王爷到底想让孤做什么?”
闻言,燕北辰正准备落子的手微微一顿,下一秒却是坚定的按了下去:“我想请长容太子出手相助,让燕政永无翻身之地,且令我名正言顺地入主东宫。”
“二王爷把这一切想得太理所应当了些。”
“长容太子是不敢答应?”
“孤为何不敢?”戚长容摇头失笑,故意道:“孤只是怕,二王爷或许付不起这么大的代价。”
燕北辰定定地望着戚长容,不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丝神色变化,仿佛要将这人看透似的:“长容太子想要什么?”
“孤若是能为二王爷铺平前方的路,那么和书于孤而言已无太大的意义。”戚长容声音越发平静,眼眸中褪去了那一丝漫不经心,瞧起来极为郑重幽深。
“孤要降书。”
“若孤能让二王爷安然无恙的坐稳皇位,那么二王爷就要自愿令燕国对晋国俯首称臣。”
降书,和书。
明明只有一字之差,可其意思却是天差地别。
前者代表两国暂时议和,井水不犯河水。
而后者……代表的是晋国不屈人之兵而大获全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