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容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好在,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就是摸准了燕穆善心虚,不敢当众拒绝或闹开,才会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眼下的情况,燕亦衡揉了揉眉心,颇有些坐立不安,经此一事,连与戚长容说笑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早知那小子看自己不顺眼,可没想到,竟然也敢豁开脸皮,在宴席上闹出这种事。
这要是被朝臣知道了,天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总要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一番的。”
望着四周热闹的场景,朝臣们推杯换盏间,有几人纷纷朝此处看来,然后又迅速收回目光,仿佛在评估什么。
戚长容淡淡一笑:“这件事还没完。”
燕亦衡一愣:“什么意思?”
戚长容不想解释:“且等着吧,好戏就要上场了。”
见她卖了个关子,语气也十分温和,燕亦衡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然而片刻后,他终于明白戚长容口中的‘好戏’泛指什么。
“早听说长容太子智满无双,我心下敬佩之意如泉涌,特意来敬太子殿下一杯。”
“长容太子年少出名,风姿绰约,是世间少有的无双公子,敬太子殿下一杯。”
“我敬太子殿下一杯。”
“我也敬太子殿下一杯,还有,家中独子敬佩太子殿下多时,斗胆替小儿再敬太子殿下一杯。”
“太子殿下海量,再敬一杯。”
……
敬酒之人一个接一个,戚长容来者不拒,有领她自己的,也有敬燕亦衡的,不大一会儿时间,几乎宴席上的人都在戚长容面前轮了一圈。
几十个人,几十杯酒。
可下肚以后,戚长容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地坐在原处,半点不显醉态。
见状,不止燕亦衡异常惊讶,就连朝臣们也被她的酒量震惊了一把。
从来没见过这么能喝的!
要不是那些酒都是他们亲自斟满的,并无其余人动手,此刻都要怀疑酒是不是做了假或加了水。
哪有人能一口气喝下这么多的?
那几十杯,加起来也有七八壶的酒量了。
陆国公在宴席名单上。
待气氛沉凝后,一直无所动作的陆国公忽而起身,举起酒杯,遥遥朝着戚长容敬酒,扬声道:“敬长容太子,感谢长容太子对小儿的教诲。”
戚长容稍微一顿。
见她眸光似乎有些迷茫,燕亦衡连忙在旁边低声提醒道:“此人是陆国公,陆岳的亲爹。”
听到这话,戚长容心下了然,同样举起酒杯,二人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丁点不拖泥带水。
见状,陆国公对戚长容又高看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