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是因为陈三思特意打乱之前的计划,而是因为年关将进,不得不变。
姬方应了声,随后缓步离开。
戚长容放下熏枕至一旁,抬头淡淡的瞧着陈三思。
在她的的打量下,陈三思浑身紧绷不敢造次。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有一种被看穿的危机萦绕全身,让他下意识摆出戒备的姿态。
长容太子太聪明了,一不小心,便有可能让她自己推断出所有的秘密。
被看穿的感觉并不好。
至少在面对晋安皇时,陈三思都没有这般紧张过。
长容太子与晋安皇到底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在晋安皇面前哭诉自己的悲惨,从而逃脱些许的问询。
可他不敢在戚长容面前哭,因为他大概猜得到在戚长容面前哭的后果。
她应当会派人带走自己,再语气平淡的说上一句:等三皇子哭够以后,再带他来见孤。
这样的哭泣没有任何意义,甚至会大大的有损自己的颜面。
是以,哪怕要面对戚长容如针刺般的打量,陈三思都没想过要用无理取闹的方式换取她的同情。
良久,戚长容收回目光,语气越发寡淡:“说吧,三皇子这次来大晋是所为何事,孤看三皇子的模样,不像是专门为了送年礼而来。”
陈国与晋国交好不假,可晋国的面子还没有大到让堂堂的皇子殿下送礼的地步。
要知道,两个国家的地位是同等的,按照以往的惯例,是轮换着送礼,今年是陈国送,明年就是晋国送。
哪怕今年刚好轮到陈国,可陈三思的存在,却让戚长容心底敲响了警钟。
或许有什么事,正在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听到这话,紧绷着神经的陈三思忽然意识到,在戚长容面前,任何戒备都无用处,心底苦笑的同时,也缓缓的放松下来。
“世人传言长容太子多智近妖,如今看来果然不假。”莫名的,陈三思语气中含有一丝悲凉:“只不过,多思损寿,长容太子就不怕过慧早夭?”
戚长容没有错过他面上的任何改变,仍是平淡道:“这就不劳三皇子操心了,三皇子还是说说,你到底为何而来吧。”
这时,陈三思却固执了起来,坐回原位笑了笑,仿佛之前的悲凉只是戚长容的错觉。
“想要知道本皇子的秘密不难,长容太子只需回答我之前的疑问便可。”
戚长容挑眉,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哦?三皇子是打算与孤交换秘密?”
“本皇子问的,应当算不得是长容太子的秘密,毕竟关于此时,已是人尽皆知。”陈三思耸了耸肩,一丝调笑浮现唇边:“本皇子只是有点好奇,长容太子到底做了什么,才会使晋安皇大大消减你的势力。”
“若不是晋安皇斩断你的双臂,否则以长容太子的聪慧,早就查到本皇子为何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