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农周哭笑不得的微张了嘴,目光落到他手边的酒壶,忽然有种错觉——
这君大将军,该不会是喝醉了?
看着眼前几乎没动的饭菜,农周抚额一叹,
得了,看来他是白费心思了。
如今,他是别想从君琛嘴里挖到任何秘密了。
原本他是想套一套君琛的话,比如说,他是用什么绑住太子,才会让太子不惜一切的为了君门与皇室对着干?
片刻后,农周收拾好一切,深深的看了君琛一眼后,提着食盒转身离开。
等到落锁的声音传来后,‘睡着’了的君琛忽然睁开眼,眼里哪里还有半分倦意。
他只是不想应付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罢了。
帝师农周,绝非徒有其名。
在此人面前,他总会有种被看穿的危机感,若与他说的越多,怕是透露出的消息也就越多。
他不确定农周知不知道戚长容的真实身份,又不敢拿这桩会掉脑袋的秘密当赌注,便只能闭嘴不言。
如今,他只希望,一切都如戚长容曾经所言——不会有大碍。
……
太子被禁于东宫的消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传遍了上京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为何会被禁足。
消息传进杨府时,杨一殊正与韩正庭在书房议事,谈论的正是上京如今甚传的流言。
当得知戚长容被禁足后,杨一殊几番疑虑落定,对着韩正庭说道:“太子,在设计拉拢君府。”
韩正庭拧着眉:“那大人以为,太子能否成功?”
“她已经成功了。”杨一殊不紧不慢的梳理思绪,顿了顿后继续道:“从她为了君家站出来的那一刻开始,不管结果如何,她就已经成功了。”
韩正庭颇有些意外:“为了小小的君家,得罪皇上,太子此举真的值得吗?”
听到这话,杨一殊叹了口气:“太子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如今咱们该想的,是之后要如何行事。”
“大人的意思是……”韩正庭微怔,轻声问道:“想舍弃太子?”
也难怪韩正庭会有此一问。
以杨一殊一贯的作风,他向来是哪边厉害哪边倒,如今太子惹怒皇上遭到厌弃,短时间内不会再得势。
既然这样,拥护太子党的自然要多思而行,
是继续下去,还是另择明路?
杨一殊笑了笑,挑眉道:“皇上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你说说,为何要舍弃?”
就算现在闹的再厉害,只要皇室无其他继承人选,晋安皇就不可能完全舍弃太子。
既然晋安皇不舍,他又为何要舍?
韩正庭皱起眉头,完全不知道杨一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您的意思是……”
“太子势弱,我们就要暂收锋芒。”杨一殊眯了眯眼,像是终于做出某个重要的决定,轻声道:“所以,我们要和蒋太师,暂时握手言和了。”
“……”
韩正庭张了张嘴,明白杨一殊的意思后,徒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