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日向将军告白,将军没给我回应。”
“所以?”
戚长容含笑的声音传来:“所以大受打击,现在不是很想看见将军的脸。”
“……”
这话很没有说服力,已经和他整整逛了一天,现在才说不想看见他的脸。
简直睁眼说瞎话,一派胡言。
不过,他也不拆穿她,转身便走了。
就如她所言,三公街离皇宫很近,几乎转过眼前那个弯儿便能看见皇宫正门,不会再出现任何危险。
既然如此,他的任务便完成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戚长容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得苦涩。
怎么说呢,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不解风情的男人就像木头,最惹人生烦。
她不转身,是怕心软。
前面等着的是刀山火海,她不能心软,无论是对外人还是对自己。
若是心软致使行事犹豫,那才真真要了命。
想到这儿,戚长容摒弃一切杂念,大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听闻太子身体有恙,如流水般的赏赐在东宫走了一圈,朝中大臣也争先恐后的送礼送药材送慰问,生怕自个儿慢人一步。
当戚长容回到东宫时,各种各样的东西摆满了正殿。
得知这些东西分别来自何处时,她轻轻笑开,似嘲讽似平静的道:“朝中官员还真是富有。”
听到动静后,内殿称病的‘戚长容’,也就是易容而成的侍夏缓步从走了出来,然后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做的不错。”戚长容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又道:“侍春我已送走了,她如今的情况不适合留在皇宫。”
确实,一个东宫的侍妾,要是被人看见大着肚子的模样,谁都救不了她。
侍夏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不生气吗?”
“生气。”戚长容开口,给了一个侍夏琢磨不清的解释:“但她也算成全了孤,功过相抵。”
有过是真,可何来的功?
话虽是没头没尾,但侍夏却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她能听得出,殿下是真的不在意此事,不管那人肚子里的孩子如何,至少侍春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如此,是最好的结果了。
戚长容袖袍轻拂,环顾仿佛无处下脚的正殿一圈,微微一颔首,对着侍夏说道:“回去吧,近些时日孤会很忙,无事不要打扰。”
即便这些日子消息封闭,但戚长容从未特意隐瞒什么,听了她的话后,侍夏心微微一沉,想到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心底发寒。
太子是打算彻底翻开旧事,逼迫皇帝重审君门一案,与皇上的圣意一决高下了。
侍夏很担心,就算殿下是太子,也不代表他就能忤逆皇上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