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那两人还珠胎暗结,已一月有余。”
“……”
听到这话,戚长容眼中懈怠之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的化不开的凝重。
“你是如何得知的?”
罗一丁点也不脸红的道:“属下偷瞧了春昭训的脉案,若按时间算,她腹中所怀绝不可能是小殿下。”
春昭训身份特殊,就算明知她也是晋安皇赏给东宫的能人之一,也改变不了她侍妾的身份,因此,宫内暗卫皆会自动远离,绝不会有任何冒犯之处。
如此一来,也唯有医圣秦然的嫌疑最大。
他们虽名为师兄妹,可所作所为早已越过了师兄妹的界限。
以往是他不懂,忽略了许多重要之处,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余地。
想到被蒙骗的数月,罗一暗自生怒,杀气如有实质,书房内的温度一降再降。
若他早知会如此……恐怕早已拧断那二人的脖子,让他们一同到黄泉路上走一遭,投生路上也好有个伴儿。
瞧出罗一毫不掩饰的杀气,戚长容不由十分头疼。
她很想说,就算时间对得上,侍春肚子里的也绝不会是她的种。
然而这话,她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殿下,可否要……”罗一一边问,一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暂时不必。”戚长容摇了摇头,作为被戴绿帽子的那方,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殿下为何心软?”罗一拧紧了眉头,按他所想,殿下此时应当下杀令才对!
于是,他继续道:“面对那等不知羞耻之人,殿下何须犹豫?
受此大辱,难道不该杀之而后快?”
“此事再议。”面对罗一的存疑,戚长容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问道:“此事可还有外人知晓?”
怀有月余的身孕,也就是说,是从建州回来后发生的事。
侍春是否怀孕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这件事的有多少人。
罗一摇摇头,神色阴郁:“此事关乎殿下,且属下也是几日前得知的,暂无他人知晓。”
话落后,书房忽然陷入一片寂静。
戚长容轻拧着眉头,想了许久。
她抬眼,罗一眼中的杀意不曾消失,显然是此次侍春太过过分,引起了他极度不适。
想了想,戚长容忽然抬手,长袖在空中拂出好看的弧度。
“你先下去吧,待孤好好思考一番,再做决定。”
话音刚落,书房的纸窗蓦然打开,一阵风吹过,原本罗一站着的位置徒然空无一人。
待戚长容转头看去,打开的纸窗也已平静的关上,
整个书房,找不到半点罗一存在过的痕迹。
想着此事,戚长容垂了眸,这对于她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甚至会给她带来许多隐患,一个不小心,也许东宫的秘密就瞒不住了。
而现在,戚长容不太确定秦然是否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以晋安皇的性子,他自然不可能主动将这件事告诉任何多余的人,就算是秦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