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疑问盘旋在文武百官脑海中,惊讶之下,左右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另一边,蒋伯文想了许久,顿时明白了杨一殊为何发笑。
一场针对蒲亭的局开场了。
被指名道姓的蒲亭更是惶恐不安,下意识便要跪倒在地,大喊道:“臣冤枉!”
“是否冤枉,一切未可知。”晋安皇眯了眯眼,声线越发寒凉,又向田升阳问道:“那人告他的罪名是什么?”
田升阳深吸一口气,紧张的手心冒汗:“贪污受贿,克扣公银,乱收赋税。”
三大罪名从他嘴里说出,每一桩罪都足以毁掉蒲亭的大好前程。
眼看局势如此,蒲亭心脏狂跳,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滑下,正想为自己伸冤,却徒然发觉有口难言。
申冤台,问罪下至三教九流,上至帝王皇家。
他太清楚被人在申冤台上状告的后果了,一旦被问罪,跳下黄河也洗不清。
况且,他尚且无法保证自己的手是否干净。
晋安皇越来越沉默,晦暗的眼神流连在蒲亭身上。
他皱眉思索,然后看向东宫太子戚长容。
“太子之意如何?”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凝固在戚长容身上,他此刻的一言一行必将被人铭记于心。
戚长容恍若未觉,肩膀轻耸:“既然是‘击鼓鸣冤’,查就是了。”
晋安皇又问了另一个人:“叶卿的意思是?”
叶泉,刑部尚书。
他与蒲亭阶品相同,又是刑部的主事之人。
问他,最为合适。
叶泉下巴微抬,直言不讳:“刑部只管案件,不管身份。”
言下之意便是,只要有人申冤,那么他们刑部必能出动。
刑部存在本就特殊,哪怕他们要审问的是王公贵族,也不见得叶泉能皱一下眉头。
叶泉深谙圣意,他很清楚晋安皇所问并不是指要不要审查此事,而是在问要不要立即将蒲亭收押。
他的回答是肯定的。
要,必须要!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却像是将蒲亭打入地狱,他蓦然瘫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一直蠢蠢欲动的秦仲见机会来了,立马一脚迈出,拿出了御史台的气势,咄咄逼人。
“蒲尚书不必惊慌,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你若坚信自己是被冤枉的,依我拙见,不如去刑部走一遭,等事情查清后好还自己一个清白。”
蒲亭嘴角颤抖,心中悲愤,清白?他何谈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