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以赵月秋的能力,极有可能发现她的秘密。
将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无异于放了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炸的粉身碎骨。
“您需得尽早与赵姑娘说清楚。”侍春有些忐忑不安的说道:“赵姑娘不惧万千流言蜚语,抛下一切来寻您,怕是已经认定了您了。”
想必此次钱家之所以对东南之地施以援手,其中少不了赵月秋的周旋。
一个女子能拼尽全力做到这个份上,无论是能力亦或者心态,已然世间少有。
若太子真的是太子,赵月秋将会是唯一有资格和能力与殿下并肩的人。
侍春都能猜到的事实,戚长容又何尝不知,早在得知赵月秋与钱家队伍一起到来时,她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她道:“这件事确实有些麻烦,待孤好生筹谋一番。”
若是换做刚重生回来的她,此等送上门可以利用的人物,她自然不会轻易舍下。
然而此时,想到君琛,她却有些犹豫了。
曾经答应过君琛不打赵月秋的主意,既做出了承诺,就该认真遵守。
君子一诺,万金不止。
……
灾乱一起,行至东南之地的皆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裴济不敢怠慢,对东宫旁敲侧击后,在府中安排了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用于感谢钱家送来救命之粮的恩惠。
若不是城中城中荒芜,条件简陋,他甚至还想破例请几个清倌来唱唱小曲。
抛开身份不谈,戚长容放下身段,也无人顾及男女不同席的规矩,左右拼凑,竟也凑了一桌人。
戚长容坐在主位,左下手是君琛,然后是赵月秋,右下手是裴济,然后是钱秀生。
几个位置泾渭分明,谁也不干涉谁。
戚长容执杯,语态悠然,郑重其事的给钱秀生敬酒:“钱家善举,孤没齿难忘。”
堂堂东宫示好,钱秀生难免紧张,他连忙起身,躬身而道:“钱家不过行分内之事,怎值殿下记在心中。”
“明人不说暗话。”戚长容摆摆手,直白道:“喝了这杯酒,就当孤承了钱家的情。”
钱秀生果然跟他名字一样,不仅长得秀气像个秀才,而且喝酒的动作也很秀气。
听了戚长容的话后,他再无别的可言,总不能真当送个顺水人情,违背祖上利益至上的家规。
君琛也想品品美酒,转而命人斟满一杯,手一抬,还未送到嘴边就被阻止了。
“这是裴卿自酿的清酒,后劲很足,将军还是少喝为好。”
被戚长容淡然如水却隐含笑意的眼眸看了片刻后,君琛猛地醒悟过来,回想起自己酒后会做的荒唐事,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的目光在赵月秋与钱秀生的脸上转了一圈,这几人都是不知他喝酒后会有多不讲理的人。
未免闹出笑话,想了想,他清咳一声,从善如流的放下酒杯,转而捡了一筷子菜来吃。
赵月秋美眸中浮现一抹诧异,再三打量神色如常的君琛。
在她眼里,表哥就是最为固执的小老头,平日最烦有人插手他的时,一旦想做某件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