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月秋回来,门房立刻迎了上去,忧心忡忡的对她说道:“姑娘,老爷已经等您很久了。”
“怎么了?”赵月秋提起裙摆越过门槛,一边走一边问道:“怎地这副表情?”
门房叹了口气:“君将军差信使送了封信来,自打收了那封信,老爷便有些不高兴了。”
不必说,一定是那封信的问题。
赵月秋了然点头,肯定是表哥在信中说了关于她的话题。
所以,父亲才急着见她。
一脚踏入正厅,赵月秋身上还带着未散的湿气。
赵理眉头紧锁,脸色微沉,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似在沉思。
他的手边放着一张展开的信纸。
赵月秋走过去,自顾自的拿起信纸,一目十行的看完。
君琛的流氓字体很是不羁,但不妨碍她明白信中之意。
他在委婉的劝父亲,让她莫要执着于东宫,最好尽快找个好人家让她嫁过去,或者找个品行得当的公子哥入赘赵府也行。
话里话外,翻来覆去都是一样的意思。
赵月秋不太明白。
为何君琛会如此固执?
赵理抬眼看她:“你意下如何?”
赵月秋嘴角一弯,毫不犹豫的将信纸撕成两半,撇嘴道:“不如何,表哥是顽固,您也跟着顽固吗?”
眼睁睁的看着她将信纸撕毁,赵理没有多大的反应。
对于这一幕,他早有预料。
无论是君琛亦或者自己的这个女儿,他们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意见相左时,谁也说服不了谁。
想着,他叹了口气:“你现在想如何去做?”
从赵月秋踏出府门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派人跟在她的身后,是保护,也是监控。
悠然居发生了什么,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赵月秋也不瞒他,摸了摸鼻头,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钱家主答应出手相帮,许是这两日就会动身。女儿前些日子已经收拾好了行李,打算同他们一起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假若独自一人上路,出于安全方面考虑,父亲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
有了钱家人领路,一路上会安全许多。
“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赵理仔细的瞧了她两眼,忽然发现是他一直小瞧了自己的女儿。
本以为是一朵养在家中的娇花,需得捧在手心养着,可没想到竟然是一朵有过分主见的霸王花。
这股雷厉风行,说走就走的气势,许是连男儿都比不上。
赵月秋停了停,在说实话和选择糊弄他之间选了前者。
“在太子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女儿就已经着手准备了。”
“……”瞬间,老父亲无言以对。
父女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无比凝重。
最后,仍是赵理在她的坚持中败下阵来。
他摆了摆手,好似瞬间苍老了十岁:“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