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要自戳双目了?我看过你,你不是也看过我吗?咱俩扯平了。”
“你有跟我在这儿贫嘴的功夫不如去把药吃了,自己什么毛病不知道?头疼还喝酒吹凉风,我看你是命不想要了。”
李卜跟她走到屏风后:“你不就是我的命。”
罗敷赶他出去:“我要洗澡了。”
“我也还没洗呢。”
“那叫人再烧一桶热水来,出去!”
“都这么晚了,分开洗得洗到什么时候去?我不凑合凑合就行了。”
罗敷被他生生逼到浴桶边,眼看半个身子就要栽进去了,她抬腿抵在他胸口,腿伸直把他推出几步远:“出去!”
李卜死皮赖脸不肯走,还顺带在她脚上挠了两下:“那我帮殿下擦背。”
罗敷拗不过他,最后李卜得逞留了下来,他坐在浴桶上,袖子卷起来,一只手捞水往她后背上淋,一只手拿着手巾轻轻擦拭。
罗敷玩着水面漂浮的花瓣,闷闷道:“你别以为卖乖就能让我忘了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李卜低头吻上她后颈:“那就记着,记一辈子。”
罗敷捏走脸上的头发丝:“在你心里,好像我就是个累赘,你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帮你了,这话我听着不舒服。”
他们之间还不错的一点就是有什么话有什么心结当场就说了,从不瞒着彼此什么,没有积攒的矛盾,遇事儿也好解决。
“不是累赘。”
“是害怕。”
他一路吻到她肩膀,吻掉上面的水珠,声音有些发颤,尾音带着悲伤的调调:“如果你也能体会到差点失去我的心情,就该明白我这么做的道理了。”
罗敷从水里捏出一片花瓣,迅速转身然后把它贴在了李卜脑门上:“每次都来这一套,我还生着气呢,一边儿去。”
她打算强硬一次,不然在他心里,自己始终无法成为与他并肩的那一个,而是永远只能躲在他身后的雏鹰。
幸好,李卜足够不要脸,从浴桶这头追到那头,扣住她撩水准备浇他的手,嘿嘿笑的像个夜半闯香闺的采花盗:“别闹了,再闹我可真不客气了。”
罗敷努力使自己严肃起来:“没跟你闹,我是认真的,你必须得改变一下你的想法,我可不是你女儿。”
“除了在床上的时候,我可都是把殿下当女儿一样疼的。”
罗敷伸腿踢他:“占我便宜,你还要不要脸?”
李卜抓住她直奔他面门踹过来的脚笑道:“不要也行。”
闹着闹着,李卜手上打滑,忽然“咚”的一声栽进浴桶里,他顶着满头花瓣从水里钻出来,香唇近在眼前,可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门外一声尴尬的咳嗽就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