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罢了,解释也费力。
李卜站起来,一把抓住她就把她往门口带:“出去!”
他掌心滚烫温度熨贴着她手腕,罗敷被这温度烫的心惊,今晚月色明亮,借着月色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的红潮。
罗敷被他推了一把,踉跄着一脚迈出门外。
她站那儿没动,犹豫片刻,把脚缩回来,关上门上好门闩,低头深吸口气,借来了十分勇气,缓缓转身,然后抱住了他。
有那么一瞬间,李卜的心像是停跳了一会儿。
接着是发颤的音从嘴里蹦出来:“不后悔?”
“你不是要娶我吗?反正……迟早的事,不过从成婚那天提前到了今天。”
她刚刚走是走了,但一想到他的难受煎熬,就坐立不安,总觉得自己不该走,回来看到他拿了把匕首准备刺自己,留下的心就更加坚定了,她怕她走了,他又做别的事来伤害自己缓解痛苦。
李卜努力克制着,轻轻揽着她腰身:“殿下,你可想好了,最后一次机会,现在不走,真的就不能反悔了。”
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吻了下,最后一次确定:“你这辈子都不会负我,不会利用我,不会对江山有所图谋,是不是?”
“三样若有其一,叫我立马天打雷劈,死后不得超生!”
罗敷头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像是央求:“那你……轻些。”
如岩浆喷涌,山洪爆发,长河决堤,李卜胸腔里那莫名的东西钻出来了,屋外是狂风大作,屋内是红鸾帐暖,呼啸风声卷着些乱乱的杂音刮远了。
院里守夜的侍卫打了个寒噤,回头向屋内看了眼。
长公主到现在也没有出来。
旁边那个搓搓手心感叹:“或许今晚不走了。”
“啊?不走了?不走了要干什么?”
“呆子,你说干什么?一男一女在屋里能干什么?”
这个听明白了,再不敢回头看。
不知过了多久,狂风中恹恹欲睡的侍卫忽然惊醒,拍拍旁边那个,惊惶的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大惊小怪,还能是什么声音?天快亮了,收拾收拾准备换值吧。”
天蒙蒙亮,李卜下了床,看了眼床内闭眼熟睡的人,心里头浸了蜜一样。
他倒了杯水又回来,拖起罗敷的脑袋,轻声叫她:“殿下,喝杯水润润嗓。”
罗敷皱着眉头转过身,被子拉高到头顶,把自己作成蚕蛹状。
李卜把她脑袋剥出来:“喊了半晌,嗓子不疼吗?”
罗敷睁开眼瞪他:“你还说,我先头怎么叮嘱你的?”
“我是努力克制着的,但……殿下大人大量,饶了这次,下次我保证……”
“鬼才跟你有下次!”说完又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