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卉回头看了眼被自己远远落在身后的罗敷,一点儿也没打算留情,一鼓作气,打算就这么直接冲到终点。
可跑着跑着她的马忽然停下来了。
原来是停在了食槽这儿,里面放的无非就是一些草料还有几条……鱼?
虽然不知道放鱼做什么,但这匹战马跟了她这么多年,正比赛呢,这点儿规矩还是懂的,应该不可能会停下来才对。
芝卉勒紧缰绳一夹马腹喊了声“驾”,但身下坐骑没有半点反应,居然还埋头在食槽里吃了起来,她低头一看,不是吃草,居然是在吃鱼!
耽搁了一会儿,罗敷已经追了上来,跟她不同的是,富贵连看都没看一眼食槽就驮着罗敷从她面前狂奔而去。
罗敷回头朝芝卉笑了下,还腾出一只手朝她挥了挥,然后就像她领先时一样,扬尘直奔终点。
李卜松了口气。
裕安也松了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这把稳了。
芝卉的马慢吞吞吃完了一整条鱼才在芝卉鞭下重新跑起来,然而已经晚了,罗敷早就先她一步到达终点。
芝卉跳下马,用马鞭指着李卜:“你对我的马做了什么?”
李卜无辜的摊摊手:“什么都没做啊。”
裕安站出来作证:“国主,我一直在旁边盯着,国公他的确什么都没做。”
“你闭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裕安板着脸,袖手一言不发。
李卜道:“布置赛场的时候有国主的人陪同,赛前两匹马关在一起也是由国主的人看管,以示公平,我们家富贵吃鱼的时候还给国主的马也喂了一条,国主的马自个儿贪嘴误了比赛,怎么能把罪责怪到我身上呢?”
富贵是吃惯了鱼的,于它而言,吃鱼是平常事,早就不稀罕,但芝卉的马却是第一次吃,一开始尝了鲜,嘴里惦记着那个味道,就难免贪嘴,所以在食槽那儿就走不动路了。
芝卉不服:“这场不算,我们重新比。”
罗敷转瞬变了脸色:“你输了所以就不做数了?我没时间也没必要再重新跟你比一次,挖人也不是这样挖的,在我眼皮子底下撬墙角?真当我会相信把李卜给你,你不会与卫国为敌这种鬼话?”
“长公主从来到现在,正事我们还没谈,不妨先听听我的提议再做决定?”
罗敷认定这是她拖延时间的手段,直接拒绝了:“不用了,现在有求于人的又不是本宫,一个对本宫对卫国都无半点尊重的国家,本宫凭什么还要听你废话?”
芝卉挥挥手,两侧士兵上来拦住罗敷去路:“还是听听吧,对你我两国都有利的。”
李卜这人不是好脾性,抬脚就把面前拦路的踹倒了,脸上再没有好颜色:“古月边境有我数十万大军随时待命,国主要是不想铁蹄踏境,对我长公主殿下最好还是放尊敬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