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跑起来,殿下不抓紧,摔下来就是残废,殿下不想变残废吧?”
李卜看她纠结着想把手缩回去,嘴里适时蹦出来这么一句,罗敷一听,那滑至他腰侧的手忽然顿住,他再次抓住她两只手环到自己身前,唇角向上扬起:“抱紧了!”
这样的姿势破势罗敷不得不把脸也贴在他背上,只是他身上穿着盔甲硌得慌,她用手把围脖再往上拽了拽,真怕颠起来摔下去,于是又主动抱住了他,十指相扣,十分拥挤。
她之前就是从马车上掉下来摔死的,要是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那后果……不言而喻。
李卜在前面为她顶住了寒风,罗敷在后面就好受多了,暖炉贴在她腹部,那里暖和了,身上就都暖和了,体温有所回升,罗敷看着眼前快速划过的树影,心头却迸发出一种莫名的惆怅。
按照他们现在的脚程,明天晌午之前就能到抚州,回想上次跟江鄯分别还是他跟罗蕊出去醉酒的那次,明明之前都好好儿的,但自从镇南王去后,罗敷明显感觉江鄯像是换了个人,她不知道再见面应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更加想象不出他看到自己的情形。
晚上他们歇在客栈,第二日一早又加紧赶路,赶在晌午之前,终于到了抚州。
江鄯收到罗敷的来信,等闲下来之后想起要回复她时,不想她已经来了,随行的还有李卜。
他子承父位是新任镇南王,从以前的世子到如今的小王爷,称呼变了,他整个人也变了。
看着竟……觉得陌生。
“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这是他迎接她的第一句话,一字一句都是疏离与客套。
罗敷心口有些闷,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此行不是为了他,于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诸脑后,面上维持着冷静与平和,抬手叫他不必多礼。
“本宫前些天给你写的信你收到了吧?不知能否在抚州找到新鲜生活的海龙?前线那么多将士都等着海龙解毒,希望王爷能倾力相助。”
江鄯低着头,咬咬牙,再次恭敬道:“殿下言重了,臣的分内之事,一定竭尽全力,臣在府中已经命人备下午膳,请殿下先移步用餐。”
看向李卜,又道:“将军也一同请吧。”
三人同行,一起前往镇南王府,府中景致还跟罗敷上次来的时候一样,只是不知怎么,竟生出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来。
自从裴氏死了以后,镇南王府就没有能当家的女人了,江鄯事忙,又时常不在府里,回来以后往往面对着空屋凉衾就会生出一种人生无望的感觉来。
但他忘了府中还有一个明梦。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回来的时候,明梦会在门口等他,他说外面凉,让她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但她嘴上答应,做还是照做,再后来他不忍心,就跟她说以后可以去屋里等。
岂料这一松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