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梦又摸着自己的脸感慨:“难道仅因为这么一张脸,这天下就注定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吗?”
江鄯被她这句话感叹的心中越发不是滋味儿,正巧有下人往来经过,他心里愈加烦闷,这个事那个事尽都堆在一起,还有罗敷,刚才瞧着她像是有点生气的样子,再没精力放在明梦身上,罢罢罢,是去是留随她吧!
罗敷刚刚在明梦先前的确是故意摔倒,她这种手段她见得多了,不就想让江鄯觉得自己欺负了她,好在跟前卖卖惨,博同情继而凭着他心软得他一二分的怜惜吗?
素婉也答得妙,这话用不好她自己说出口,身边有这么个巧丫头,也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不过素婉觉得她走的太快:“您就不怕您先走了之后那个狐媚子又使什么招数勾引世子?”
她反问:“我跟江鄯如今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素婉想了想道:“不是两情相悦的关系吗?”
罗敷道:“我既没有与他定亲,更没有嫁给他,方才他还称呼我为殿下,没有名正言顺的关系就没有资格拈酸吃醋,再者一个明梦也不值得我拈酸吃醋,她既然能装,自然也看出来我是在装,只需显得我不好惹,今后见到躲着点儿走就是了,在我面前把那些把戏都收起来,心眼子不用在我身上我是不会同她计较的,不然显得本宫没有容人之心,她前头那么做,可不就是这个理。”
道理归道理,素婉又问她:“那您就一点儿也不觉得难受吗?世子肯定就是因为那张脸才把人带回来的,如今这么好取舍,却在你们中间犹豫不定,奴婢刚刚看着都来气!”
难受自然是会难受的,但这么久以来她早就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江鄯……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打小就这样,有时候宁愿把罪名都包揽到自己身上也要为身边下人脱罪的,他那份儿善心过于泛滥,对谁都好,这样也好也不好。
她想要的,肯定是他只对她一个人好,方才他犹豫的时间罗敷心里瓦凉一片,但又能如何?总不能冲他大喊大叫,发脾气摔东西?这不是她这个身份应该做的,况如今也没资格这样做。
回房的路上一路顺畅,原再转个走廊就要到了,前头却有个不长眼的丫头,托盘里端着瓶瓶罐罐,眉头只顾走路不顾看人,竟一头撞在了罗敷身上。
素婉当即尖叫起来:“莽莽撞撞的,这么着急往哪里去?殿下这么大一个人走过去你看不到?”
小丫头伏地一个劲儿磕头认错:“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一时急着去送东西,没留意,还请殿下恕罪!”
那瓶瓶罐罐里的东西洒了一些出来在她衣服上,又是血水又是药水的,看来这身衣裳是要不成了。
她也放弃了去擦衣服,叫小丫头起来问:“你这是往哪里去?端的这么多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