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镇南王嘴里说出来的,江鄯是他亲儿子,他有且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儿子犯病了,当爹的非但不关心还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连她想去看看都被阻挠,罗敷总觉得这当中不对劲。
镇南王是有意阻止,可他不同意自己跟江鄯的原因呢?
回去的时候这种疑惑在她心中愈放愈大:“素婉,你觉不觉得镇南王有问题?”
素婉正想跟她说,听见他这么问立马点点头:“奴婢也看出来了,镇南王就是不想让您跟世子在一起,这也太明显了,可是为什么又不明说呢?不同意的愿意是什么?”
“我说的不止这个,你就不觉得镇南王对江鄯的态度也很奇怪吗?”
“奇怪?可能世子真的经常犯病,所以镇南王已经习以为常不在乎了吧。”
不对,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反正就是不对劲。
“殿下留步!”
罗敷正当疑惑,裴氏从后面追过来,望着她,急切却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裴夫人,你找本宫有事?”
裴氏听她尊称自己为夫人,心中一热,却又觉得受之有愧,低下头,连声音都低下去:“殿下,妾身只是想来告诉殿下,以后……切莫再与世子亲近了。”
“抚州本宫是第一次来,世子一尽地主之谊带本宫出去逛逛,仅此而已,不过朋友间相处,如何亲近了?裴夫人又何出此言?”
罗敷觉得裴氏应该知道镇南王极力阻止她与江鄯在一起的原因,下定决心要仔细追问,不等她回答又道:“听说抚州有一名茶叫雪茶,本宫一直想尝尝,今天听世子说裴夫人擅长煮茶,不如我们边喝边说?”
裴氏无法拒绝,只得随她回去了。
雪茶,顾名思义就是用雪化水煮的茶,这雪也不是家门口屋檐上随处可取的,这类雪只是看着干净而已,这雪非得是揽翠山山顶上落下的地头雪,自冬梅枝丫上取得,然后再泡以抚州特产的茶叶,这样煮出来的才是真正的雪茶。
罗敷怀里抱着手炉,看裴氏手里忙活,似随意开口问道:“裴夫人方才让本宫不要与世子过多亲近,本宫不明白,这话究竟从何说起?”
裴氏一怔,敷衍着答:“就……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王爷不想看到殿下与世子走的太过亲近。”
“王爷为何不想看到本宫与世子走的太近?”
裴氏斟茶给她,几不可闻叹口气:“殿下知道当中情由,就不要再追问妾身为何了,王爷与陛下不是一个意思,陛下同意的,可王爷却不愿意。”
“本宫不是问你这个,本宫只是想知道原因,王爷为何如此?”
裴氏便不再答了,低下头一言不发,像是答应了什么人,要守着什么秘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