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他有没有真的做什么,罗贞进去看见他跟罗敷纠缠在一起是事实,就算没做到底,一样能定他个死罪,想想自己也是真够无聊,跟一个将死之人废话,划不来。
罗贞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李卜总觉得心里发怵,他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正要走,李卜在他背后慢悠悠开口:“亨通赌坊是二皇子的吧?”
罗贞顿住脚步,僵硬的转身,虽然不想承认,但答案都已经写在了脸上:“你说什么?什么赌坊?”
“陛下寿宴前夕,五殿下遇刺,那个人身上挂着亨通赌坊的令牌,赌坊名义上的掌柜是个姓王的,其实他不过是替你打理赌坊,你也别忙着否认,那姓王的可不是什么都跟你说,就比如他老婆孩子在我手上就没跟你提起过吧?他手上有很多账本,东家的西家的,不止赌坊,还有青楼妓院,那些账本上都清清楚楚的盖着你二皇子的大印,随便找出来一本,就够把你钉死在断头台上了。”
罗贞听的手脚冰凉,继而眼中怒火熊熊,上前提起他领子:“这些都是罗诤告诉你的?他都被软禁起来了,已经是四脚朝天的王八再难翻身了,他还想干什么?以为把我拽下来他就能重新回来取代我了?”
李卜钳住他的手向一侧掰开,站起来行至窗边,语气也是毫不掩饰的讥诮:“大皇子……他倒是想出来,可是他没机会了,不过你还有机会,只要赌坊的事没人知道,你的罪过就不至于沦落到跟大皇子一样。”
关于赌坊的事李卜还是从罗敷那儿知道的,后来他找到赌坊名义上的掌柜,以他妻女要挟得知了不少罗贞的消息,他雇了几个人看着他妻女,防的就是有一天,如果自己真的不幸马失前蹄,至少手中还有把柄,能威胁罗贞来帮他。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罗贞恼羞成怒,不想自己设计了这么久还让他脱罪跑了,但也不想自己开赌坊的事被皇帝知道,皇帝要是知道了,那他也跟死没什么两样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让殿下承认一切都是殿下所为殿下应该也不愿意,我只想活命,至于殿下用什么样的法子帮我,我不在乎,只要能活着就好。”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活着才有无限可能,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保住性命才有机会一雪前耻。
可罗贞一开始就是奔着弄死李卜的目的去的,要是让他活着,那自己的这一切不就都白做了?
李卜看出他的犹豫:“我死了无所谓,至多是少个人,但我不会白死,至少害死我的人得给我陪葬,死之前我会让人把殿下开赌坊的证据交给陛下,哦对了,寿宴上行刺陛下的人也可以是二皇子你的人,毕竟死无对证,二皇子有罪,那就干脆把所有罪名一起包揽了,薛将军当时也在场追捕刺客,应该也是很乐意把黑锅扣在你脑袋上。”
罗贞眼珠发红,指着李卜,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杀了:“你威胁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威胁我!”
赌坊在卫国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只要在衙门备录,经过衙门许可,一样可以开的光明正大,但皇帝不喜欢赌坊,一城当中有一两家赌坊暴利营收就够了,多了就要清剿,但做生意的有几个头不铁的?这么赚钱的营生,一两家怎么够分的?于是便催生出地下赌坊这种见不得光的存在来。
罗贞名下的赌坊绝不止那一两家,还有很多开在地下的,皇帝本人憎赌,罗贞开赌坊的事一旦被皇帝知道了,再算上那么多家开在地底下的,他这条小命怕是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