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叹声气:“是你姐姐让你这么说的吧?你放心,知道她是你姐姐的人只有我,我没想伤害你们,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究竟是谁,长回,你姐姐不能待在宫里,要是被别人发现她是女人的话你们两个都得死,所以你要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这样我才能帮你们。”
长回毕竟只是个孩子,很多事情只要被激一下心里的防线就会崩塌。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周丰几乎天天都会跟他强调,说她是哥哥,不是姐姐,不管什么人问都这么说,而他也要时时刻刻都把他当成哥哥,后来时间久了,长回就真的把周丰当成了哥哥,现在罗敷知道了姐姐的身份,还说不说实话他们有可能会死,生死面前,周丰之前的叮嘱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长回害怕极了,没扛多久就跟罗敷说了实话:“姐姐确实不是哥哥,但是姐姐说只有把她当成哥哥才能在宫里活下去,如果我说错话了,我们就会……就会死。”
他抬袖擦着眼泪,哭的小肩膀一颤一颤的:“殿下,我姐姐不是坏人,你不要杀她好不好!”
罗敷让素婉把他扶起来:“那你知不知道你姐姐为什么要假扮成太监进入宫中吗?”
长回道:“姐姐说不能让人知道她还活着,所以要换一种身份生活,姐姐是被周叔送进来的,后来……后来有人要杀我,周叔就把我也送进来了。”
“谁要杀你?”
长回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些人拿着刀,很长很长的刀,见到我跟周叔就砍,什么也不说。”
罗敷又问:“那周叔在哪儿?”
这句话问到了长回的伤心处,他一边摇头一边擦眼泪:“姐姐说周叔死了。”
被人追杀,迫于无奈只能隐藏身份进入宫中生活,这姐弟两个身上果然有问题,从长回身上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了,她让素婉带长回下去休息,自己又去见了周丰:“长回已经都告诉我了,你们是被追杀才迫于无奈进宫生活的,我如果真的要杀你,早在知道你身份的那一刻就动手了,为什么还要把你带回来给自己惹麻烦?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实话实说吗?”
周丰躺在地上,双眼空洞洞的望向房顶,干裂的嘴唇艰难开合:“殿下为什么就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我们什么身份,自然是见不得人的身份,能活着已经是万幸,就算立刻死了,除了遗憾也没什么留恋了。”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本宫会查清楚的,倘若你真的是个隐患,那本宫也不能容你。”
周丰望着她,忽然扯着嘴角对她笑了笑:“殿下跟他们都不一样,如果殿下真的要查,奴才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务必要查的清清楚楚。”
罗敷因她这句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第日一早,传来公孙石,叮嘱他,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管是谁以什么名义来她宫里拿人都必须要等到她回来,没有她的允许,公主阁的一只蚂蚁都不能让人带走。
然后换了身衣服带了素婉出宫。
内籍部上周丰的档案上写着,她父母双亡,家的原址在水塘街,弟弟周长回因为家里穷被送到别人家寄养,后来那家人养不起了,干脆就也把他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