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不知这文娘子,臣妾只是知道她从前是太子身边的宫女。至于旁的,臣妾一概不知,更是不会指使这贱婢来害太子殿下!臣妾没有这么长的手脚啊陛下!”
皇贵妃说完,犹觉着不解气,便回头指着文迦厉声呵道:“你这贱婢,竟敢污蔑本宫!”
文迦则是拒不承认:“妾没有!妾每每与娘娘联络,都是经由娘娘身边的澜水姑姑!妾房中床下暗格中还有往来书信可为证!便是如今,太子妃的药壶与日常饮用的酸梅汤中还有皇贵妃命妾下的药物!当初宫中流言,也是皇贵妃一手安排的!”
皇贵妃气的牙痒:“你诬陷本宫!”
皇贵妃身边的澜水则是一概磕头只说不知,又说不关皇贵妃的事。
“行了!”皇帝忽地出言高声一喝,将几人混乱的争吵给暂时平息住,不耐烦且略为疲倦地道:“罢了,你们若是愿意吵,便去宫正司吵罢。”
皇帝看向戴怀恩,缓缓出言吩咐,“将东宫姬妾文氏与澜水挪去宫正司好生盘查。至于皇贵妃……”
皇贵妃面上依旧挂着泪珠,还满眼期待祈求地看着皇帝,一副柔弱万分的模样。
皇帝不由得闭上了眼,心中暗自狠了狠才道:“皇贵妃自觉协理六宫不利,自请……降位为贵妃。”
“降位?”皇贵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陛下,臣妾当真与此事无关啊!”
皇帝却没了往日的温情偏爱:“有关无关,自有宫正司会查。这些日子你安心守着你的未央宫,无事不要出来了。将来事情水落石出,朕自会好生安抚于你。至于万安……万安重病,从明日起全家也不用上朝了。”
此言的意思,便是要将万安全府连带着皇贵妃一起禁足了。
众人听闻,心中心思却是各异,有高兴的,有慌张的,有幸灾乐祸的,却唯独没有觉着轻松的。
便是这般几乎摆在了明面上的事情,皇帝竟也只是禁足降位,不诏将皇贵妃下宗正寺、也不诏将万安全族下诏狱,到底是偏袒了些。
纾甯听着,虽这结果与自己心中预想的差不多,然真正听到了这些话语从皇帝口中说出,不免还是觉着心寒,更是对林樘深深的心疼。
便是暗中紧紧牵住林樘的手,给予自己尽可能的安慰陪伴。
虽说注定了自己这点子宽慰不过是暗夜中的一点萤火之光,总不如明月之辉有效用。